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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葉則晨起正在練劍,忽聽得守在院門口的將士們齊刷刷動作的聲音。
――來者何人?
葉則沒有分神細思,只是專心致志地練劍。待他收劍還鞘,就聽見了來人低沉的笑聲。
「寒朔。」葉則面上不由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你怎麼來廬州了?」
雖說青銅關一役後,琅琊國安分了不少,但仍不能掉以輕心。
厲寒朔直言不諱:「我想你了。」
葉則臉上微微一紅,轉移話題:「用過早膳了嗎?」
厲寒朔搖首道:「沒有,你要為我洗手作羹湯嗎?」
葉則無語:「……想得美。」
他拔腳往自己的寢屋走去,厲寒朔緊跟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寢屋,隨即房門緊閉。
幾乎是在闔上房門的瞬間,厲寒朔就從後面攬住了葉則纖細的腰身,在他耳邊低語道:「阿則,我好想你……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徹夜難寐、茶飯不思。」
葉則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向誰學來的甜言蜜語?說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這廂剛剛笑話完厲寒朔,不曾想下一秒就被厲寒朔強硬地轉過了身,抓著手探進了對方的衣內。
「不信的話,你摸摸看……我都瘦了。」厲寒朔的語氣十分認真,抓著葉則的一隻手探尋著自己鐵打般的精壯身軀。
葉則指尖的涼意溢散在他火熱的身體上,他幽黑的眸中不覺燃起了慾火,眼瞳一時間猩紅如血。
年輕人氣血旺盛,葉則生怕再摸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連忙踮起腳尖吻住了厲寒朔的嘴唇,以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厲寒朔當下便毫不客氣地撬開了葉則的唇齒,肆無忌憚地深入勾纏。他鬆開了緊抓著葉則右手的那隻手,不再強迫葉則撫摸自己,轉而一手禁錮著懷中之人,另一隻手從對方的衣衫下擺鑽了進去盡情地撫摸揉捏。
葉則一襲勁裝凌亂非常,他被厲寒朔吻得胸口發悶、面紅耳赤。等厲寒朔向下吻去之時,葉則才得以趁著空隙,張口急促地喘息,「寒朔……」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咕嚕――」一聲響亮的腹鳴。
葉則:「……」
厲寒朔埋首在他骨骼分明的肩鎖處,食髓知味般地吻了吻他白玉似的肌膚,才低聲笑道:「阿則,快去洗澡罷。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用早膳,餓著你就不好了。」
葉則面色窘迫,猛地推開他,理好已經被扯到肩下的衣衫,就疾步走到了屏風之後。
屏風後面是一個浴池,裡面已經灌滿了溫熱的藥泉之水。
厲寒朔不願惹惱了葉則,忍耐著想要一窺春・光的衝動,如坐針氈般地坐在桌邊等候。
少頃,葉則換了一襲白色衣袍從屏風後面走出,他的長髮如瀑披下,眉眼清幽得像是一幅雋永的水墨畫。
厲寒朔自然而然地起身將他按坐在桌邊,而後動手為他擦乾了濕發,束好了頭髮。
「阿則,你有沒有去萬泉山上的冷泉泡過?」厲寒朔伸臂一抱,就將葉則抱坐在了腿上。
葉則覺得自己有十分充足的證據懷疑厲寒朔是個肌膚饑渴症患者,他扶住厲寒朔的肩頭,語氣平淡地說:「沒去過,冷泉太冷了。」
厲寒朔垂首覆唇,糾纏著葉則的舌根,貪婪地吮吸舔吻。
葉則雖然氣息紊亂,卻仍是任他索取。
良久唇分,一縷銀絲在兩人唇間拉開,而後被厲寒朔用舌尖捲入口中。
「阿則,午時過後我陪你去一趟罷。冷泉效用最好,能在萬泉山上泡冷泉的話,你的身體應該也能好得更快一些。」
葉則微微喘息道:「……好。」
厲寒朔嘉獎似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葉則迷離似醉的眼神很快轉為清明,他站起身理好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袍,而後率先離開寢屋走向膳廳。
厲寒朔目光深沉地盯著葉則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似乎是在回味著什麼。
他實在是太能忍了,忍了三年之久,還沒有把葉則拆吞入腹。其中不僅有葉則體弱多病的原因,也有那些個暗衛的從中作梗,不過最重要的是――厲寒朔寧願去澆冷水,也不想讓葉則疼痛。
但是,厲寒朔發現隨著葉則年歲漸長,他的忍耐力已經趨於告罄了。
午膳結束後,葉則與厲寒朔在書房內處理軍務。偶一抬眼,厲寒朔便能看到或提筆沉吟、或垂首疾書的葉則。
這三年來,他並非時時刻刻都能陪在葉則身邊,兩人之間也是聚少離多。但不知為何,他對葉則的感情卻是與日俱增。
――他們兩人是那麼契合,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
厲寒朔心裡感慨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說道:「阿則,我們去山上罷。」
葉則停筆,微微頷首道:「嗯,我去拿件換洗衣物。」
兩人很快就各自騎上坐騎,向著萬泉山上而去。
抵達冷泉旁邊之後,葉則就從赤霄背上一躍而下。他蹲下身來,伸手撩了一下泉水。現下陽光正暖,可泉水依然是透骨的寒冷。
葉則猛地縮回手,站起身往後一轉,腦門恰好撞上了厲寒朔的下頜。
「你作甚站在我後面?嚇死人了。」
厲寒朔親了親他額上被撞得通紅的地方,說道:「脫衣服下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