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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位,擔任催眠師一職。」館長對面前的孔雀人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對余自生說,「我們還有一名大廚,可惜今天沒來,不然可得讓你見上一面,他做出來的食物簡直可以稱為仙庭里的佳肴。」
「日後有機會一定與那位大廚見一見。」余自生附和著他的話,臉色看起來充滿了好奇與嚮往。
他退回到原來站著的位置,面帶微笑地等待著館長的指示。
兔子秘書輕輕地敲了敲門,她身著一身紫色的職業裝,包臀裙下是黑色的高跟鞋,她姿態端莊而美麗,「館長,晚會要開始了。」
館長點了點頭,笑呵呵地擺手,「走吧,一起去。」
余自生跟在身後,總感覺哪裡怪怪的,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混到了這裡面?其他任務接收者呢?
兔子紳士走到他的身邊,體貼地問,「您怎麼了?」
「我在想其他的員工為什麼沒有來。」余自生裝作糾結又帶著欣欣然的表情,像是一個人升了官職的得意。
「他們沒有被蔬菜選擇。」兔子紳士搖了搖頭,解釋道。
「蔬菜?我們平時吃的那些蔬菜嗎?」余自生追問。
「是的,這是基因的選擇,有些人生來沒有辦法成為我們的同類。」兔子紳士咋了咋舌,假模假樣地哀嘆一聲。
大雨早已停下了它忙碌的腳步,牢車的輪胎咕嚕咕嚕地淌過水窪,一盞盞暖黃色的路燈拼湊出一片光亮。
裴茗打著哈欠,白熊手裡拿著原來的那張報紙走在前頭,推著車子的企鵝人一路上寂靜無聲,木愣地跟在白熊身後。
他懶洋洋地看了前方一眼,聲音散漫,「白熊,有點無聊,給我看一眼報紙怎麼樣?」
白熊回過頭撇了他一眼,「收音機修好了嗎?」
「這對你很重要嗎?」裴茗歪著腦袋反問,他眯著眼,像是窺探到了難以觸碰的秘密。
白熊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他把步子放慢了許多,最終位於裴茗身旁,「所以你修好了嗎?」
「還沒有。」裴茗側過臉,衝著他的方向微微一哂,他拿起收音機晃了晃,問道,「是很重要的人給你的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白熊的聲音瞬時冷下不少,顯然是因為裴茗的話而感到不悅。
裴茗挑起眉頭,賠禮又俏皮地回答,「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就不問了。」
話題在這一刻中止,氣氛再次變得沉悶。
牢車七拐八扭,沿著一段漆黑小路來到鐵門前。
廢棄工廠入口處的小鐵欄沒有任何反應,白熊走上前,敲了敲保安亭打開至一邊的玻璃窗。
裡面的人似乎剛從睡夢中清醒,他愣愣地探出腦袋,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裴茗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一隻黑猩猩穿著藍色保安制服坐在椅子,桌子上還擺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保溫杯,以裴茗的經驗來看,裡面應該裝著夜班標配的綠茶。
黑猩猩按下桌子旁邊的按鈕,人行通過的小鐵欄嘎吱嘎吱升起,白熊沒有動,身後的企鵝人也木然地站在原地。
「把大門打開。」白熊皺著眉嘆了一聲,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同事,這麼一輛牢車怎麼可能過得了這個小道。
黑猩猩這才注意到白熊身後的牢車,隨即手忙腳亂地按下了另一個按鈕,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隨之向兩側打開。
企鵝人將牢車推了進去,這條路遍地都是石子,裴茗坐在裡面一路上遭受著顛簸。
屁股都要坐疼了,還沒到嗎?裴茗心裡腹誹。
作者有話說:
作者今天沒話說,因為明天就要考試了,真的很焦慮!
第84章 動物園法則
振奮人心的鼓聲從音質低劣的喇叭中傳出,舞台上的紅色帷幕順勢拉開,雷鳴般的掌聲傾泄而下。
一位騎著獨輪車的小丑扔著三顆彩球搖搖晃晃地從後台駛來,燈光跟隨著他停在舞台中央,緊接著,他利索地跳下車,右手扯開寬大的褲子口袋,讓三顆彩球一個接著一個落入口袋內,左手放於胸前,彎腰鞠躬,做出一個謝幕的姿勢。
觀眾席上有人把手放在嘴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小丑眯著眼睛,嘴角帶著誇張的妝容看起來極力向上揚起,他雙手擺在前方向下揮舞,意思是請大家保持安靜。
緊接著,他雙手從兜里掏出一塊褐色的布,前後反轉,砰的一聲,一陣煙霧繚繞,布料隨之墜落,一位身著燕尾服的紳士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中央,而小丑的身影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拍了拍話筒,臉上厚重的白粉看起來無比斑駁,撲撲簌簌地往下掉落,粉塵懸浮在燈光之下。
他將話筒拿至嘴邊,興奮地宣布,「Ladies and Gentlemen,晚上好!很高興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我們的北極熊館參加今晚的狂歡演出,我向各位保證,今天的節目一定會讓各位盡興。」
軲轆軲轆——
是鐵輪在路上滾動的聲音。
一輛蓋著紅色方布,邊角處帶著絲絲縷縷的金色短條的鐵牢車被幾隻企鵝人推上舞台,方布掀開,三隻互相依偎的水獺展露在觀眾眼帘,它們縮在一角里,驚恐地張望四周,瑟瑟發抖的身軀顯得格外渺小可憐。
接著,鐵門被野蠻地打開,一隻罪惡的黑手抓向離門最近的一隻水獺,它害怕地掙扎,雙手死死地抓住同伴,驚慌地叫喊聲沒能喚起對方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