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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就挺突然的。
余自生扯起一個尷尬但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不是故意的,保真。
「你想幹什麼?」裴茗的腦袋從余自生身後冒出來,兩眼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骷髏答。
裴茗拉著余自生轉身就走,「不幫。」
「回來!我可以告訴你們所有你們想知道的事情。」骷髏慌亂地扯著嗓子,用僅剩的另一隻手做出爾康手的動作。
裴茗停下了步伐,再次折回來,若有所思地問,「德爾瑪在哪?」
骷髏沉默,尷尬地從嘴角擠出一句話,「我不知道。」
裴茗:......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嗎?」余自生冷哼一聲,輕蔑地嘲諷,「既然不知道就沒得談了。」
「那你知道有關於德爾瑪的哪些事?」裴茗這次沒有選擇轉身就走,他平靜地凝視著骷髏。
「我只知道他是蘿拉收養的孩子,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骷髏思索了好一會兒,半天才想起這麼個人。
「蘿拉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余自生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骷髏發疼般晃了晃腦袋,語氣頗為埋怨,「能不能慢點問,我現在沒腦子,緩不過來。」
余自生無語地哽住了,語氣僵硬地道了個歉,態度不算誠懇,但能聽得過去。
「我不能告訴你們太多,萬一你們不幫我忙了怎麼辦。」骷髏念念叨叨了幾句,不滿地開口。
「你想我們做什麼?」裴茗問。
骷髏靜止了,半晌才用沒有眼球的眼眶直視兩人,「先把我的手給我接上。」
余自生自覺地從地上拾起它的手,安了上去,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是安不上去的,但骨頭在靠近它手臂缺口的那一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像是磁鐵一樣。
「現在可以說了嗎?」余自生問。
「你們幫我離開這裡,我就告訴你們。」骷髏神神叨叨地開始提條件。
裴茗冷眼地看著這個無賴,一時間琢磨不准到底能不能從它身上獲得有用的線索。
「我們走吧,這傢伙太麻煩了。」他拿定了主意,對余自生說。
「誒,誒!」骷髏慌了神,心裡忍不住腹誹,搞什麼,這人的心怎麼陰晴不定的。
「你們只要答應幫我投胎,我就告訴你們蘿拉是誰。」骷髏大喊。
「我答應你。」裴茗立馬轉身,畢竟答應不需要代價,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骷髏被他爽快的態度震撼到了,難道這就是欲擒故縱嗎?!
「你說不說?」余自生皺著眉催促,語氣充滿了不信任。
骷髏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蘿拉,就是那個穿女裝喜歡男人的變態。」
裴茗眉毛微挑,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骷髏真有點用處。
骷髏的上牙和下牙咂咂碰撞,語氣不滿,「你這什麼表情?一開始就不信任我?」
「不然呢?」余自生理直氣壯的回答。
「好了,你們得幫我了。」骷髏突然森森發笑,「契約已定,做不到你們就要和我一起呆在這裡。」
兩人一副我就知道它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表情,隨即開口詢問,「怎麼幫你?」
骷髏頓了頓,學著余自生理直氣壯的態度回答,「我不知道啊,你們自己想辦法。」
余自生和裴茗雙雙沉默:真無語。
「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余自生忽略掉它陰陽怪氣的語調,問。
「我們被一團黑霧變成了雕塑,醒來的時候發現靈魂被囚禁在這裡,血肉被人刮下,只剩一副骨架留在樹梢上。」它似乎想到了什麼,頭往下一瞟,冷哼道,「下面的墓碑只是一個殺人兇手用來祈求老天原諒的裝飾物而已,沒啥用。」
根本沒有什麼離開任務世界的線索,很難過的承認,他們賭輸了,現在身上還欠著骷髏的賭債要還。
一縷陽光衝出鱗次櫛比的山巒,溫和的陽光毫不吝嗇地傾撒大地。
墓碑沒入地面,樹上掛著的一個個骷髏人皮隨著日光的升起而消散,再次被鎮壓於黑暗之中。
古老的鐘聲再次響起,余自生牽起裴茗的手,溫柔地說,「我們該回去了。」
疲憊如潮水湧入大腦,身軀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令人發軟,裴茗一路上都在打著哈欠,無精打采地焉著腦袋。
「一會兒找個角落偷偷睡會?」余自生動作輕柔地摸了摸裴茗的手背。
裴茗抹去眼角的淚,點了點頭。
福利院的一草一木沒有受到大火的影響,反倒能看見好幾名任務接收者疲憊地癱坐在地上。
瑪格院長打開了大門,她的雙手交疊放置腹部,視線輕掃每一名任務接收者狼狽的面孔。
「怎麼都在外面?」她驀然出聲,面上不快,眉眼幾乎皺在一起,「下不為例,晚上在沒得到許可的情況下不能私自外出。」
她轉過身,神情厭惡,語態冰冷,似乎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
「裝什麼?真噁心。」一名任務接收者用髒了的衣袖蹭了蹭臉上的灰痕,轉頭朝旁邊啐了一口唾沫,吐槽道,「真以為我想出去?」
任務接收者松鬆散散地走進大廳,早飯還是不盡人意,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麵包加上聞著發酸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