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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余自生問。
「我們已經到了。」裴茗指著地上破舊的寫著吳家的紙燈籠說道。
小販說,杏花巷裡就住著一家姓吳的人家,往裡走,只要看著燈籠上寫著吳家二字就沒錯了。
裴茗和余自生緩了一會,心道不妙:這麼多大門緊閉,唯獨這家敞開著門,看來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來。
吳家的院子很大,但看起來有些破敗,像是落魄的大族。
右手邊的柴房緊鎖,裴茗試著推了推,門並沒有被推開。
中間是一個四方小院,小院中間有一顆乾枯扭曲的大樹,小院往後應該是大廳。
大廳的紅漆木門敞開,陰風陣陣,裴茗打了個冷顫。
兩人在門外朝里看去,沙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
沙沙沙……
沙沙沙……
聽起來像是掃帚與地面接觸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在掃地?
那聲音如同機器般,停頓的間隔都一模一樣。
再往旁邊看去,大廳兩側均有敞開的紅漆木門,分別通往兩個地點。
裴茗用手指點了點兩扇門再分別點了點余自生和自己:要不要分別行動?
余自生搖了搖頭,太危險了,他不放心裴茗一個人行動。
雖然兩個人一起行動會拖慢時間,但勝在有危險的時候不會孤立無援。
裴茗點了點左邊的門,示意先去左邊。
余自生贊同地點了點頭,邁步踏過門檻進入大廳。
沙沙沙……
聲音在踏入大廳的一瞬間變得更加清晰。
面前,一隻狗頭人身的怪物穿著僕人的衣服,手裡拿著掃把不停地掃著地面,它的動作很緩慢,像是家中快壽終正寢的老狗。
他好像感知到陌生人的氣息,頭朝門口的方向,它低吼著發出警告的聲音,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裴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石頭,往後一丟,趁著狗頭人身的怪物注意力被吸引的空隙,裴茗和余自生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左邊的房間。
左邊的房間不大,柜子里都是些衣物,有男裝有女裝,看樣子應該是吳凌父母的房間。
房間裡的東西很少,壓在被褥下的些許銀錢,梳妝檯上、抽屜里連首飾都沒幾個。
裴茗和余自生背靠著背搜尋線索,突然,黑暗中隱隱浮現出一個壯碩的身影,裴茗將余自生拉至角落。
「你們是誰?」那聲音雄渾、充滿怒氣道,「你們為什麼會在我家裡!」
裴茗和余自生相互對視:難道?被發現了?
「我們是來邀請您和您的夫人來參加我們小姐的婚宴的。」一個聲音尖細刻薄的男人說。
「你們家小姐是誰?我們為什麼要參加你們家小姐的婚宴?」那位聲音充滿怒氣的主人質問。
「您不需要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您只要知道,在婚宴上,您能看見您的女兒。」聲音尖細刻薄的男人冷笑著回答。
「你知道我的女兒在哪裡?!是不是你們帶走了我的女兒?!」
那位聲音渾厚、充滿怒氣的人正是吳凌的父親。
他滿臉憤怒地瞪著眼前這幫知道他女兒下落,但又尖酸刻薄的人。
「那就恭候您的光臨了。」領頭的人沖吳凌的父親作了揖,轉身帶著眾人離開。
「啊凌……啊凌。」無可奈何的抽泣聲隨著男人的逐漸佝僂的身軀消失不見。
房間再次變得安靜下來,余自生和裴茗抓緊時間尋找其他的線索。
「你說,剛剛那個人說的小姐會不會是林晚清?」裴茗問道。
「八九不離十是她了。」余自生回答。
「她為什麼要讓吳凌的父母去參加婚宴?她真的帶走了吳凌?」裴茗思索了一會兒,想到林晚清的個性,還真可能這麼做。
余自生沒有回答,沒有證據的事情,太過主觀臆斷,只能在心理保留懷疑。
「我們一會怎麼去另一個房間?」余自生問。
見裴茗手裡拿著幾塊小石子,得意地說:「老法子。」
裴茗按原來那樣往怪物的後邊丟石子,這次怪物沒有依照之前傻乎乎的往後邊走,反而側著腦袋,慢慢走向左邊廂房的門口,也就是余自生和裴茗所在的那間房。
遭了,不上當了。
怎麼辦?裴茗將石子全部撒在地面上,趁著怪物還有好幾步的距離,余自生拉著裴茗沖向右邊的房間。
那怪物聽到動靜,一個飛撲,堪堪劃破余自生的衣服。
好險,差點就穿腸破肚了。
作者有話說:
紙人抬棺哭喪和狗頭人身的靈感來源都是我做的夢,高三那會壓力太大了,幾乎天天都在做噩夢,所以每次都會記錄下來,寫下這篇小說。
第30章 血婚紗
「你沒事吧?」裴茗緊張地抓著余自生的手問道。
「我沒事,就被劃了幾道口子。」余自生額頭冒著冷汗,面色慘白地回答。
怪物在身後嘶吼,不停地撞擊著門前那個看不見的屏障,它在門前走來走去,充滿怒氣地低吼著,好似在警告他們如果出來就把他們撕成碎片。
裴茗站起身將余自生扶起,系統給他的這個身軀的體能比不上他原來的體能,還是有些嬌弱了,跑幾步路都得大喘氣。
他擔憂地看著余自生,暗罵系統地不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