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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睡了個懶覺的裴茗又被楊凱拉起來工作了。
今晚的晚餐相當不錯,雖然少不了那些白眼死魚,但是做法卻和前幾次截然不同。
前幾次都是草草地蒸一下,今晚卻熬成了湯,奶白色的湯冒著濃郁的熱氣,原本腥臭的味道被香料所掩蓋。
原來是可以做的好吃啊,那之前還做成那個鬼樣子。
裴茗心裡忍不住吐槽道。
裴茗將一碗碗鮮美的魚湯端到餐桌上,當端到啊肆面前時,衣袖被他使勁地往下拽。
裴茗無奈地俯下身子,溫聲詢問:「怎麼了?」
啊肆看著擺放在面前鮮美的魚湯,對裴茗擠眉弄眼地說:「你覺不覺得,今天的晚餐過於豐盛了?像不像是死刑犯槍斃之前吃的最後一頓飯?」
他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任務接收者都能聽到,此時餐桌上的氣氛格外緊繃。
啊肆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再理會身邊那些因為自己的話而變黑臉的任務接收者。
他裝作無事發生一般自顧自地喝起了魚湯。
旁邊的叄叄:……這人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惹事?
作者有話說:
幼稚鬼啊肆(嫌棄嫌棄)
第39章 甜蜜的度假時光
夜晚微涼,耳邊是海浪輕輕拍打的柔聲,如情人在耳邊廝磨低聲的細語,讓人在這細語中沉沉入睡。
恍惚間,耳邊傳來水花聲,像是魚兒在水面上跳躍,咕嚕咕嚕……
怎麼會有這個聲音???
裴茗心想。
這不應該啊,宿舍里怎麼會有咕嚕聲。
他緩緩睜開眼,適應了漆黑的環境之後,他看向四周,驟然發現他並沒有躺在宿舍的床上。
灶台、案板、鍋具、水桶……這些東西的存在都告知了裴茗此時所在的位置——廚房。
他忽而感到頭暈目眩,身子上好像有許多螞蟻在爬動、在撕咬著白皙的皮膚。
裴茗雙腿發軟,暴起青筋的手緊緊地扶著桌子的邊緣才能勉強站穩腳跟。
腦海里的聲音在焦急地催促,它的語氣越來越快:快吃下去……快吃下去。
裴茗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往桶里伸去,桶里的人頭不停地上下浮動,它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裴茗,像是在等待著獵物落入陷阱的野獸。
裴茗的喉嚨發緊,他的雙手已經浸沒在血水裡,血淋淋的雙手高舉著從桶里撈出的死魚。
滴答……滴答,血水從高處落至地面,一滴……兩滴……
裴茗的腳下已經落出一攤血水,他渾然不覺,如饑似渴地將魚緩緩靠近嘴邊。
「別吃!」匆匆趕來的余自生一把搶過裴茗手裡的魚扔到地面上,大吼道。
裴茗表情呆滯了一瞬,繼而喪失理智一般瘋狂地撲向裝滿死魚的水桶。
余自生攢足了勁才能把裴茗禁錮住,他死死地拖著裴茗離開廚房。
到了一處轉角,余自生用手輕輕地拍著裴茗的臉,柔聲問道:「沒事吧?」
裴茗的臉色蒼白,豆粒大的汗珠沿著下顎線隱入衣衫,他緊緊咬著牙,身上被螞蟻鑽咬般的痛楚正在一點點放大。
他朝余自生擺了擺手,艱難地開口:「能忍得住,不用管我。」
裴茗突然抬起頭盯著余自生,用力地抓著余自生的手腕,眼神中帶著懷疑:「你怎麼出來了,晚上不是不能出來的嗎?」
余自生安撫性地拍打著裴茗抓著他的手,答:「現在所有的賓客都在被追殺,我們是船上那群NPC侍奉給沉睡在海底的怪物的祭品。」
「祭品。」裴茗垂著眸子,沒有吭聲,他緊抓著余自生的手漸漸鬆開。
余自生知道,這個動作印照著裴茗相信他的話了。
與此同時,船艙內。
無數條觸手在船艙里張牙舞爪地亂竄,粘稠的液體沾滿了走廊的各個角落。
「救命啊!叄叄,我害怕!」啊肆大叫著,身體卻靈活的躲避掉觸手的攻擊。
他拿著一把帶有藍寶石的匕首,面無改色地斬斷想要抓住他的觸手。
嘭呲嘭呲的爆炸聲,一盞盞燈被緊追不捨的觸手擊碎,原本亮堂的走廊正以不可扭轉的趨勢被黑暗所吞噬。
「你太吵了,給我閉上嘴。」叄叄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對吵鬧的啊肆說。
她既要阻擋下觸手的攻擊,還要注意啊肆那邊的動靜,他明明應付得來那些觸手,幹嘛還要煩我啊!
叄叄被啊肆吵得頭都要大了。
走廊的牆壁上,大片大片的鮮血直流而下,他們能遇上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個時候,必須得集合在一起才能活下去。
啊肆已經沒有力氣耍嘴皮子了,這些觸手像是永動機一樣,不管怎麼砍掉,它們都能快速的恢復攻擊能力。
怪物放緩了攻擊的速度,慢慢地戲耍著他們,他們的反抗在怪物眼裡只不過是垂死掙扎。
「這邊!」余自生站在走廊的盡頭,大聲朝叄叄他們的方向喊道。
「快走。」啊肆抓著叄叄的手往前跑,身後的觸手發現獵物要跑,著急地想要阻攔。
三個人在走廊上飛快地跑著,後面的觸手緊隨其後,轉角處,一隊服務員手裡拿著刀,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們傾斜著腦袋,笑著說:「發現違反第一條的客人,列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