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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順著指甲凹陷的地方流出,沈女士臉上的血色早已經褪得一乾二淨,她不停地搖著頭,在極度的恐懼下,她的身子變得僵硬,「我沒有看到,不是我拿的。」
「你騙人。」女孩的聲音嘶啞,像是古時候巫女念咒語時的陰森暗沉,她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拖著沈女士的腳進入了河底。
一隻紅色的運動鞋緩緩從河底向上漂浮到水面,它無聲地宣告著:看吧,我沒有抓錯人。
「我們怎麼才能完成任務?」一名任務接收者顫顫巍巍地說,他看起來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不停地看向四周詢問。
沒有人能給予他回答,誰也不想白白送命。
裴茗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突然感覺指尖被人用手指輕輕地扯了一下,他回過神向後看去,正好撞進了余自生擔憂的視線里。
「她好像只能在水裡活動。」裴茗腦海里回想著剛才發生的畫面。
余自生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放在手心裡攏著,「回去找幾根繩子就行了。」
利用繩子在水桶的手柄處綁起繼而丟到水裡,這無非是當下最有效的方法。
他們能想到的,部分任務接收者也能想到,其餘人已經走回教堂。。
「老師,請問您那有繩子嗎?」裴茗隨即攔下一名老師詢問。
「我不太清楚,或許你可以到後面的倉庫看一看。」老師懷裡抱著教案,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小聲地叮囑著,「你們這段時間注意安全,已經有好幾名學生受傷了。」
「發生了什麼?」余自生追問。
老師只是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做出任何回答,「總之你們自己注意一點。」
他留下這一句話又仰起頭看了眼充滿霧氣的天空便神色匆匆地離開,不再給余自生和裴茗一點繼續追問的機會。
倉庫獨立建造在教堂外,左側種著一棵歪脖子樹非常隨意地生長著,具體隨意成什麼樣,你大可從它外觀中看出幾片零零散散生長的葉子和扭曲在一起的枝幹,走的是狂放派風格。
「這上面有根斷了的麻繩。」余自生伸出手指著。
「我覺得......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裴茗沉思了一瞬,斟酌著開口。
余自生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思,接著他的話說,「是不是像上吊的時候用的繩子?」
裴茗認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繩子還能用,先把他拿下來吧。」
「......」
余自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樹上破舊的繩子一眼,不確定地開口,「真要?」
他見裴茗堅定地點了點頭,只好嘆著氣彎腰,「上來吧,我把你架起來取繩子。」
裴茗沒有推脫,麻利地爬上余自生的後背,這繩子系得很緊,繩圈內圍還留存著暗紅色的血跡。
他將繩子拿在手上觀察了片刻,而後抬起腳步。「走吧,我們再到倉庫里找找。」
倉庫外駐足了三四個人,面色猶豫地向內張望,卻遲遲沒有進入。
「發生什麼事了?」余自生走上前問。
他穿過幾人身後看,倉庫內幾根麻繩吊墜在房樑上,幾個身著學生服飾的人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你們來啦!」中間帶著耳環的男生兀然開口。
「歡迎歡迎!」右手旁的長髮女生興奮地尖叫起來。
還有幾名沒開口,眼神裡帶著打量和好奇。
這畫面實在是太過詭異,余自生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要不要進入。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裴茗站在倉庫外,淡淡地問。
「不知道,嘶......我好疼啊。」那名男生搖晃著吊墜的身子,像一個旋轉陀螺一樣,「哎呀,我停不下來了。」
「你撞到我了,陳亮!」長發女生生氣地怒罵。
「對不起啊芊芊,我不是故意的。」陳亮不好意思地說,他雙手抓著繩子,外掛的舌頭還未收回,「可是我真的停不下來了,你們可以幫幫我嗎?」
「幫了你我們能獲得什麼好處?」有位任務接收者大著膽子問。
「好處?」陳亮轉了轉眼珠,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只要這倉庫里有。」
那名任務接收者猶豫了幾秒鐘,抬起腳準備踏進去,卻被身邊的同伴攔了下來,「啊東,別走進去,如果有危險怎麼辦?」
那名叫啊東的任務接收者狐疑地往裡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朗聲說,「別擔心,啊辰,不會有事的。」
他不顧同伴的阻攔走了進去,從角落裡拾起一根長竹棍抵在陳亮身前,巨大的慣性讓他難以站穩腳步,踉踉蹌蹌之下一人的力量顯得如此單薄。
余自生和裴茗也走了進去,啊東的同伴緊隨其後一同加入這場行動,陳亮被幾根竹棍攔下旋轉的動作。
「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嗎?」啊東抬起頭看著陳亮問。
「當然可以。」陳亮的皮膚呈現出異常的紅暈,他面帶羞赧地舔了舔嘴唇,瞳孔里閃爍出興奮的色澤,「開飯了。」
他的聲音不大,以至於站在地上的幾個人沒聽清,余自生的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太妙,一把抓著裴茗的手喊道,「快離開倉庫!」
原本懸掛在上面的怪物突然朝他們的臉上竄過來,綁在他們脖子上的麻繩陡然伸長隨著他們的動作向前飄蕩。
啊東慌不擇路地摔倒在地,他哆嗦著起身,一雙冷冰冰的手環住了他的脖頸,帶著涼意的指甲直直陷入喉嚨內,他驚恐地瞪大雙眼,下意識想要解開禁錮在脖子上的雙手,「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