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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提問環節到此結束,德利拉會給你們每個人安排對應的區域,每個人至少要提取三管血樣,一個失敗品身上只能提取一管,這將決定了你們的考核成績,不合格的同學是要被淘汰的哦。」塞凱俏皮地將尾音上揚,就像是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德利拉在劃分完區域後慷慨的給每個人休息了一個小時,用來補充他們疲勞的困意,系統算是有點良心在身上。
梁涼、余自生、裴茗三人剛好被分在了不同的小組,說來也是神奇,裴茗好死不死跟強電梯卡的男人分在了一塊。
強盜男帶著不善的目光審視著裴茗,他反覆摸著下巴冒出來的胡茬,心下琢磨著怎麼找機會弄死他。
突然感受到一道警示的目光掃視著自己,強盜強盜男偏了偏視線,發現裴茗身旁的人正挑釁地看著他。
余自生眼裡的輕蔑和譏誚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外,商場上彬彬有禮的千面狐此刻摘掉了名為和氣的面具。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團垃圾。強盜男想。
媽的,一起弄死好了。
他朝著右邊啐了一口唾沫,眼底的狠辣越發按耐不住。
正當他想要重新找回場子時,余自生早已挪開了視線。
「怎麼了?」裴茗錯愕地看著余自生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厭惡的目光。
「看到垃圾了。」余自生隨口搪塞,忽而轉頭鄭重其實地說,「你一會兒跟那個強盜一組小心點,我跟你的分區不遠,有事就喊我。」
強盜?
裴茗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余自生口中說的強盜是誰,他輕輕低笑,應了一聲好。
最看不慣這種無法無天的人,一看就是社會毒瘤。
余自生越看強盜男越不爽,恨不得去找個茬報了裴茗挨打的仇。
但優秀的涵養告訴他不能做出這些事。
消氣、消氣,余自生在心裡默念,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
「哥,我們要分開了,怎麼辦?」梁涼分完組後久久才傳出一道悶著的聲音。
「唉,多大事,你遇上事大喊我倆,我倆直接飛過去救你。」余自生帶著滿不在乎地笑,仿佛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梁涼感動地看著余自生,兩眼瞬時淚汪汪起來,哽咽道:「真的嗎?余哥,我好愛你們。」
說完,作勢要給余自生一個愛的抱抱,在要接觸的那一瞬間,被余自生巧妙地擋了回去,「別太愛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你是什麼時候那麼騷了?」裴茗看著余自生跟活見了鬼一樣,隨後雙手放在嘴前,掌心朝內,佯裝訝異,「沒想到你是悶騷型!」
「承讓承讓,跟你學的。」余自生拱手對著裴茗,假意謙卑地回答。
倆人一唱一和倒是將梁涼膽怯的情緒驅散了不少,他囁嚅嘴唇,感嘆著:「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鐵欄外,裴茗和強盜男兩人一左一右地站著,中間的陳女士頗為牙疼地勸說:「我說兩位,既然分到了一起能不能先把你們的私人恩怨放到一邊,把任務做了再說?」
強盜男輕蔑地哼了一聲,沒搭理陳女士的話。
「別管他。」裴茗好脾氣地緩解了陳女士的尷尬,「我們進去吧?」
怪物看見他們身著的服裝早已遠遠地躲在角落,他們蜷縮著顫慄的身子,嘴裡不停地嚷嚷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們一同進入房間,眼疾手快地邁步上前,將試管打開扎在怪物的手上。
怪物一個反撲,尖銳的牙齒即將咬在裴茗的手臂,其餘的怪物突然暴起,他們收回了顫慄時的恐懼,對食物的貪婪和嚮往充斥在他們的大腦深處。
他們在偽裝成獵物!
裴茗恍過神來,一腳踹開最近的怪物,肉渣撲撲簌簌地從怪物身上掉落,腐爛的惡臭味更加濃郁刺鼻。
「快走!」陳女士面色難看地大吼。
此刻的血樣已經裝備完成,砰!鐵欄被猛地關上,裴茗驚地回頭,強盜男拿著三管血樣站在鐵欄外,森森地笑意在嘴角處上揚。
「放我們出去。」陳女士搖晃著鐵欄,眼底的怒火似乎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放了你們?為什麼?」強盜男拖著傲慢的嗓音,蔑視地問。
「陳女士,我覺得我們應該解決一下目前遭遇的情況。」裴茗鎮定地語調和緊急的情況截然相反。
一雙雙毫無生氣的眼鏡,如同餓了好久的豺狼寸目不移地凝視著垂死掙扎的獵物。
他們在等待,等待獵物放鬆的時機,一個不受到傷亡便可以將獵物拆入腹中的時機。
某個跑了調子的小曲出現在長廊里,哼唱的人心情似乎很愉悅,他踏著輕快地步子,把玩著手裡的血清。
這人正是離開的強盜男。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他們呢?」余自生正好與他迎面撞上。
「誰知道呢,估計死了吧。」強盜男滿不在乎地回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如果現在去還可以撿個全屍。」
余自生瞳孔緊縮,飛一般奔向裴茗所在的區域。
「裴茗,你別出事……」他在無聲地默念著。
哐當——
一個企圖嘶咬兩人的怪物被重重甩到了牆面,一時間起到了震懾的作用。
裴茗和陳女士抵擋了一次又一次襲擊,這會已經沒多少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