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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我們一起選一條路走吧,分散的話太危險了。」隊伍里的一名女生弱弱地提議,她的聲音不大,說到後面越來越沒底氣,聽起來像是蚊子的嗡嗡聲。
「萬一選錯了怎麼辦?一起去死嗎?」牛哥不滿地嗤笑一聲,反問,「你擔得起?」
女孩的臉色瞬時發白,她嘴角囁嚅了一下,最終保持緘默。
「你們隨意,我自己走自己的。」牛哥環視了一圈,轉身離去。
裴茗和余自生憑著直覺選擇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兩人相視一笑。
「走哪條?」余自生問。
「剪刀石頭布,誰贏跟誰走。」裴茗的語調輕緩,看起來不像是在意輸贏的樣子。
最終余自生慘敗,兩人走了裴茗選擇的路。
在靠近洞口時,紙人的頭兀然一轉,悚然的笑意盯著人頭皮發麻,牛哥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罵道:「丑東西。」
余自生欽佩地看著牛哥越來越遠的背影感慨,「他膽子好大。」
裴茗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看起來像是可以一拳打死一個魯智深的樣子。」
青苔石牆潮濕滑膩,古老的圖案多年之後仍保留清晰,余自生用指間輕輕撫摸一道道深痕,突然間,紅色的血跡從牆上滑落,它像是有生命一般走動,慢慢留下一行猙獰的字跡。
余自生驚詫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凝視著牆面。
用雞血毀掉牆上的花紋……
一隻人形雞冠的怪物憑空出現在洞中,它的爪子尖銳,一爪下來估計能把人開膛破肚。
它側著頭盯著兩人,像是好奇,一撲一撲地往前走,突然加快速度,飛撲而至,兩人匆忙一躲,怪物的堅喙啄至地面,把石磚鋪出的地面鑿出一個深洞。
在它拔出喙的同時,細小的石子從中掉落到鑿出裂痕的洞旁,它好像得到了某種快樂,攻擊越發兇猛。
尖利的爪子隨著翅膀飛撲的狂風一同襲來,裴茗來不及躲閃,背後被撓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白色的襯衫血紅一片。
一聲哀痛的嚎叫,原來是那怪物的左爪被裴茗硬生生砍了下,裴茗臉頰被濺了血,蒼白的皮膚染上美艷的紅色。
好在兩人在與索納交談之後順來了兩把軍刀,不然裴茗剛剛得折在那裡。
怪物單腳站立,他被觸怒了,抻著脖子直嚎,腐屍般的惡臭味襲來,沖得人頭昏眼花。
余自生悄悄繞到它的身後,利刃在空中亮起一道雪白的光線,快要接近之時,一道強風掛來,把他重重地扇到牆壁。
肺腔所帶來的疼痛讓他難以挪動身軀,余自生支撐著牆面站起,眼神帶著警惕。
怪物張著雙翅,警覺地看著分別靠於兩側的裴茗和余自生。
它忽而大叫起來,再次沖向余自生的方向,余自生抬起刀,敏捷地往下一蹲,利刃掛破它的胸前,深深刺入心臟,同一時間,裴茗割斷了它想要扇到余自生的右翅。
怪物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它已經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余自生用手沾進怪物流出的血液,起身在牆上塗抹。
不一會兒,牆上又冒出一段簡潔的文字,這次潔白的文字替掉了原有的猩紅,蓋在一片凌亂的牆上:你們可以往下走了……
余自生扶著發疼的胸口,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把刀重新塞回口袋。
「你沒事吧?」裴茗關切地走上前,眼底的擔憂流露在表面。
他們之間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你沒事吧。」僅僅只是一份關心,但這股溫柔總會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不太好,背有點疼。」余自生實話實說,剛剛撞得太重,這會兒的狀態確實不好。
「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裴茗扶著余自生的胳膊,提議。
「不用了,抓緊時間走吧。」余自生搖著頭,表示沒有必要休息。
洞中的光線越來越暗,牆上的蠟燭開始變得稀少了起來,前方鬼影重重,像是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早八,差點被給我困死。
第58章 遺失的寶藏
裴茗背後大片血液滲出,本就沒幹的襯衫越發鮮紅。
余自生也沒好到哪去,臉上掛著彩,背部的骨骼發疼,一呼一吸間都會感到疼痛。
兩人的樣子狼狽,互相攙扶著往前走,洞穴里的亮光越來越淡,幾近消失。
噗哧,燭火瞬時熄滅,甲蟲爬行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沒有地方躲藏,準確來說,他們根本躲不掉。
啪嗒,有東西從頭頂掉落,正正砸在了裴茗和余自生的腳邊,它們在動,它們正在靠近。
一盞盛著燈油的煤燈出現在他們身旁,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一瞬間繞開有光的地方,潛入黑暗。
被光照到的地方慢慢地出現一段簡潔地字跡,像是有人在無形中一筆一划地寫出來:燒掉它們,拿到鑰匙……
余自生拿起煤油燈四處觀察,原本散去的甲蟲再次涌到腳邊。
他小心地挪到牆邊,悚然發現整片牆壁,不,應該是整個空間全部都被這些黑色的甲蟲所占據,它們在快要觸碰到光時狼狽地四處亂竄。
裴茗忍住快要作嘔的生理反應,他神情厭惡地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蟲,自然地往余自生身旁挪了挪,「真噁心。」
「鑰匙在哪?」余自生不敢隨意把燈移開,一盞煤油燈光線不強,無法顧及全身,裴茗不得不和余自生緊緊挨在一起,才能免受屍蟲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