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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凌的房間溢著香氣,大大小小的落了灰的盒子整齊的擺放在梳妝檯上,像是小小的墳冢。
屋子的主人細心地將每個盒子分了類簪子放一塊、鐲子放一塊……
翻箱倒櫃,竟然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門外那狗頭人身的怪物還不死心地刨著門,刺耳的刮撓聲惹人生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緊張和懊惱的氛圍籠罩在這小小的屋子裡。
「找到了!」余自生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疊泛黃的書頁,驚喜道。
裴茗走上前查看,書頁被藏在地板下的暗層里,不易被人發現,暗層不過半個成年男人的腳掌那麼大。
雖說腳踩上去會有空落感,但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想到地板上會藏有這個小暗格。
裴茗用手電筒照著書頁。
信件一:啊凌,昨日在商鋪里看見一個玉鐲子,想必很配你,我就將它買下了,明日給你送去。
——知禮
信件二:啊凌,我已經說服好父親要娶你為妻的事了,我好開心。
——知禮
信件三:你聽我解釋啊凌,林晚清在生意上威脅我的父親,以此要挾我與她成婚,我從未愛過她,也未曾答應過要娶她!這幾日父親把我關在家裡,苦苦哀求之下,他答應偷偷放我離開,我們一起去國外生活好嗎?
——知禮
裴茗和余自生看完信件之後,下一秒,狂風從門縫和窗隙中襲卷而入,哐當一聲脆響,所有的門都受到猛烈的撞擊。
頭暈目眩之時,裴茗和余自生發現自己正站在四方小院,原本緊閉著門的柴房現如今已經敞開,鐵鏈牽動的聲音鐺鐺鐺的作響。
一個女人目光呆滯地從黑暗的柴房中緩步走出來,她頭髮散亂、衣衫骯髒,衣服上還有許多被火燎的痕跡。
仔細傾聽,她嘴裡念念有詞:「啊凌……我的啊凌……」
裴茗和余自生一邊往後退一邊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和旁邊那條虎視眈眈的「惡犬」。
女人的脖子發出咯咯的響聲,兀然如蛇的身軀般扭轉著脖子,脖子修長延伸至裴茗對面,那張充滿怨毒地臉龐大咧著嘴,陰森森地發問:「你見著我們家啊凌了嗎?」
裴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看向一旁的「惡犬」,他敢保證,如果他答錯了,那隻「惡犬」和眼前這個女人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將他們撕扯乾淨。
女人眯著眼,舌頭伸長發出嘶嘶的聲音,惡狠狠地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我見過。」裴茗果斷地說。
「在哪?」女人不停地扭轉著脖子。
「在沈宅,你放我離開,我幫你把她帶回來。」
轟的一聲,再次睜眼時,余自生和裴茗已經回到熱熱鬧鬧的大街上。
余自生大口呼吸,猛烈的心悸再次證明剛剛接觸的不是幻境。
裴茗臉色發白,他記得那女人送他們離開的那一瞬間說了一句帶有威脅的話:最晚明天帶回我的啊凌,不然,我會把你們碎屍萬段!
裴茗回過神來,感覺到的手心裡多了點東西,軟軟的、皺皺的,低頭一看,又是書頁。
信件四:你為什麼不回信?!啊凌,你不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
——知禮
信件五:啊凌!這幾日你都不給我回信,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去你家裡被你爹娘趕了出來,他們說你不會跟我走的,林晚清一直在逼迫我父親!啊凌!你終究要先放棄了嗎?
——知禮
余自生皺著眉:「吳凌沒有和沈知禮私奔。」
「不管了,我們先回去。」裴茗握著余自生的手。
接近半晚,街上仍然吵吵鬧鬧,反觀車裡的氛圍低沉。
司機幾次想開口緩和一下這怪異的氣氛,又給嚇得活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心裡不禁發奇: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這兩個人平時不是挺黏糊的嗎?
余自生看著窗戶外邊的景色發呆:明天是林晚清和沈知禮的婚禮,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我們要躲避那個女鬼的干擾逃離到安全屋,或者是找到吳凌交給女鬼之後再到安全屋。
可是吳凌大概率已經死了,怎麼交給女鬼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安全屋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明天還是找不到安全屋,那就要面臨全滅的結果。
司機看著余自生臉色越來越沉,心裡不斷發怵,滿腦子只想快點回到沈宅,離這位渾球少爺越遠越好。
回到沈宅,正是飯點,此時飯桌上的人面色難看,許是在他們離開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整個飯桌,只有沈老爺、林晚清和夏珽三人的神情依舊,他們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餐,完全沒有感覺到此刻氣氛的怪異。
「你們回來了。」夏珽對裴茗說。
「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裴茗看著眼前這怪異的景象,問道。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剛剛林小姐宣告了一下死亡宣言罷了。」夏珽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
「哈?」裴茗表情怔愣了一下。
這人真的好淡定,從之前就能看出,心理素質蠻強大的,具體的一會兒再問陳燁吧,裴茗心想。
剛剛消耗了太多體力,裴茗和余自生早就餓得發昏了,美美的吃完這些佳肴,反觀其餘的任務接收者早早地離開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