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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江寒立即對著楚玄知說:「王爺身邊能有王妃這樣機敏聰慧的人,是您的幸事。」
楚玄知挑眉,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江寒誇讚一個人。
他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些許驕傲。
「先生謬讚!」
江寒又說:「王爺若是信得過,這事兒就交給微臣去辦吧。」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他和先帝也沒什麼交情。
「那就有勞先生了。」
...
幾日後陵州發生了兩件重大的事。
陵州帝的親信入了宮,雷霆手段處決了很多人,全都換上了自己的人。
宮外姜宰相牽制了慶王。
宮內陵州帝架空了太后,將整個慈寧宮都團團圍住,只進不出,對外宣稱太后病危急需休養。
氣的太后在宮裡破口大罵:「狼子野心!這會兒來對付哀家了,哀家當年瞎了眼,居然會被他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矇騙了。」
陵州帝是長子,生母早逝,太后憐惜他,便將陵州帝撫養了,後來有了嫡子慶王,也不曾虧待過陵州帝。
要不是陵州帝陰險狡詐,太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鬆口讓他登基為帝。
這事兒要怪就怪先帝,偏袒那對母子兩,幾番爭鬥讓陵州帝撿了個便宜。
太后緊繃著臉:「來人!」
「太后。」李嬤嬤上前。
「去給皇帝送個信兒,就說哀家要見他。」
李嬤嬤苦著臉,現在外面全都是侍衛,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根本送不出去信。
「太后有什麼話和臣妾說也是一樣的。」
桑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她身後還站著兩個小宮女。
太后挑眉根本就沒見過桑憐,一時有些疑惑。
「臣妾毓貴人拜見太后。」
這麼一提,太后倒是有了些印象了。
「毓貴人怎麼來了,是皇帝的意思?」
這個節骨眼上能來慈寧宮十有八九就是皇帝授意的。
「皇上政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看望太后,就讓臣妾代勞。」
桑憐看著太后,上輩子太后死的很慘,是被楚玄知下令讓兩個小太監給勒死了。
太后正襟危坐斜了眼桑憐,眼神輕蔑,仿佛在看一個螻蟻。
「皇帝派你來,又有什麼想說的?」
她可不相信看望她身體之類的鬼話。
桑憐擺手讓身邊的人退下,她說:「有幾句話臣妾想單獨和太后聊聊。」
李嬤嬤立即看了眼太后。
見太后不語,她就低著頭當作沒聽見。
「是關於琬貴妃的。」她輕輕地說。
提及琬貴妃,太后眼神微動,斜了眼李嬤嬤。
李嬤嬤這才帶著人全都退下。
第152章 各懷心思,軟禁2
「這裡沒人了,說吧。」太后半個身子都撐在了軟枕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凌厲。
桑憐紅唇微張:「臣妾知道琬貴妃的死不是個意外,先帝最寵愛的就是琬貴妃,留下的遺詔也不可能是皇上繼承。」
「放肆!」太后猛的一拍桌子,坐起身子怒瞪著她:「誰給你的膽子造謠,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太后您不必急著否認,臣妾只想告訴您,您做的那些事兒,玄王已經知道了。」
桑憐渾然不在意對方發怒,這場局,第一個被踢出去的就是太后一黨。
「您雖貴為一國之母,卻受不了先帝和琬貴妃兩小無猜,若不是您,當年就是琬貴妃坐上鳳座了,是您騙了她。」
桑憐的話就像是一把刀直接剖開了太后的內心。
將那一段陳年往事都挖出來了。
當年太后的確用了些手段才成了皇后。
琬貴妃心死不肯入宮,但太后愣是壞了琬貴妃的清譽,逼著她不得不入宮。
因為太后深知,這世上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只有得到了,才有機會徹底抹除了琬貴妃在先帝心中的份量。
可惜,琬貴妃生產之後鬱鬱寡歡,沒多久就去世了。
她再怎麼爭也敵不過一個死了的人。
那段往事就是太后心裡的痛,已經很多年沒人敢提了。
太后緊繃著臉看著桑憐。
「皇上容不得您的存在,玄王也不會放過您,您還有慶王和昭和大公主呢。」
桑憐走上前,倒了杯水遞在太后手上。
「少在這假惺惺!」
太后一揮手將茶盞打翻在地,凝著眉問:「說吧,皇帝到底該如何,做了皇帝就容不下哀家這個嫡母了,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被人呵斥,桑憐也不生氣,反而慢條斯理的坐在了左下首的位置:「在這後宮想要一個人不知不覺的死了,簡直太容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太后該知道皇上的性子,既然出手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太后冷笑:「小小貴人不自量力,竟敢威脅哀家。」
「太后,您已經沒有選擇了。」
桑憐用一種很平靜的目光靜靜的盯著太后。
那種平淡無波的眼神,靜謐的令人心發慌,也讓太后心底滲出一絲絲惶恐和不安。
「皇上可以答應您,只要慶王不反,絕不會要他性命。」
至於怎麼活著,那就不一定了。
桑憐也不催促,默默等著。
太后擺手:「哀家乏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