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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給她添了堵,真是晦氣!
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她就不來了。
太后斜了眼穆皇后:「昭和性子單純,不過是把夢境說出來罷了,皇后又何必往心裡去。」
「母后,這分明就是杜撰的,陵州國兵強馬壯,怎會亡國?」
穆皇后也不甘示弱的指著昭和大公主:「這話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必會惹來龍顏大怒。」
昭和大公主訕訕閉嘴,她懶得和穆皇后爭辯了,而且她知道,依穆皇后的脾氣,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陵州帝。
對方是巴不得陵州帝懲罰自己。
果不其然,穆皇后藉口宮裡還有事沒處理之後,轉身就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陵州帝來興師問罪了。
「皇上,昭和只是做了個夢,你不至於要怪罪吧?」太后隱隱有些不高興了。
陵州帝卻不是來問罪的,因為早朝之後就有人說起了,在寺里,昭和大公主連上三炷香都沒成功,而且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他仔細想想,昭和大公主也沒道理編出這種瞎話,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母后誤會了,朕是來問問昭和那人長得什麼模樣?」陵州帝解釋。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備著點兒並沒有壞處。
昭和大公主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那張臉極美,卻記不住長了什麼模樣,只知她的胳膊上還戴著一串鈴鐺。
「手腕上和腳踝上都戴著鈴鐺,髮鬢也不是咱們的陵州國女子的款式,還戴著一層錦緞紗,手握著一把利劍,咱們這群人都是階下囚,本宮親眼看著她殺了許多人。」
昭和大公主回憶那個夢,就忍不住臉色更加蒼白。
陵州帝上下打量著昭和大公主,看不出對方是演戲,於是說:「照你所言,那個女子會不會是前陣子來和親的湘雅公主?」
「湘雅公主?」昭和大公主一臉懵。
她知道有人來和親,但因為姜宰相府在辦喪事,加上姜老夫人還病著,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出來,也沒見過一次湘雅公主。
陵州帝又說:「你受了驚嚇,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多陪陪母后吧。」
說完陵州帝就離開了。
這一路上他越想越覺得膈應,為了消除自己內心的不安,立即讓人給皇后傳了口令,讓皇后親自窺探湘雅公主的後背上究竟有沒有字。
穆皇后無奈只好找了個藉口,將人召入宮,又非常不巧合的讓湘雅公主意外落了水。
雖然及時救起來了,但渾身已經濕透了,於是穆皇后便要賜了一件非常精美奢華的衣裳表示賠罪。
「這丫頭冒冒失失的,竟讓公主受了驚嚇,本宮已經做主將人交給公主,任憑處置。」
湘雅公主雖然生氣,但看在眼前精美的衣裳和首飾的份上,怒火消了一半,於是說:「罪不至死,但衝撞了主子,就應該責罰,那就賞賜五十個板子吧。」
穆皇后聞言只是笑笑,心裡卻在感嘆湘雅公主的心狠手辣,五十個板子,還不得直接把人給打死了?
「還愣著幹什麼,拖出去,打!」
一聲令下,宮女就被堵住嘴拖出去了。
穆皇后又吩咐讓人給湘雅公主沐浴更衣,可湘雅公主今兒從船坊回來,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她擔心的是渾身會有密密麻麻的曖昧被人瞧見,於是說:「不必了,本公主不習慣有人伺候。」
見狀,穆皇后倒是也沒勉強,轉身回了正殿。
等了莫約一刻鐘後,小宮女大驚失色的趕來,走到門口處還被狠狠絆了一跤。
見狀,穆皇后驚的有些坐不穩了,厲聲問:「真的有字?」
小宮女點頭:「奴婢隔著屏風看的,怕瞧的不真切,仔細的看了好幾遍,的確有那五個大字。」
玉湯後有一個屏風,從裡面看不見外面,屏風內卻可以看見裡面。
這是一個時辰前特意砸開了一堵牆,安裝上了屏風。
穆皇后表示不信,親自去看了一眼,五個大字赫然入目,而裡面的人還沒有任何察覺,坐在池子裡,十分享受的用花瓣淋在肌膚上。
而且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紅痕,也落入了穆皇后的眼中,她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代表什麼。
「這賤人,還敢妄稱聖女,本宮還以為多純潔呢,結果竟然是個殘花敗柳。」
穆皇后滿臉鄙夷的看著裡面的人,回想起湘雅公主被摘掉面紗,執意要嫁楚宥齊時表現的模樣,簡直太諷刺了。
她等不及,直接去找陵州帝,把這事兒一說,可想而知陵州帝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臣妾不敢妄言,的確是有這幾個大字。」
穆皇后還將那一副字畫給臨摹出來了,擺到陵州帝面前,只一眼,陵州帝就氣惱的將字畫全都給撕掉了。
不僅寫著陵州國必亡,還詛咒自己。
「湘雅公主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想必,是知道後背有字的,而且看上去像是紋上去的。」
話還沒說完,陵州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這賤人,虧他還動了心思要將湘雅公主納入後宮呢。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皇上有所不知,湘雅公主可能早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臣妾瞧著她身……」
穆皇后欲言又止,羞紅了臉,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了,而陵州帝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