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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齊敢這樣對原身,不過是欺她脾氣溫和,吃了苦頭,都不會吭聲,不然也不能在這新婚之日對她下手。
但是她可不是原主,她呀,睚眥必報!即便魚死網破!
楚宥齊看著面前不卑不亢的女人,驚於她的變化,分明剛剛,她還不是這般模樣。
但回過神來,他再次怒喝:「本王今日偏要殺了你這毒婦!」
誰料,聽到他這話,姜雲絮竟輕笑出聲。
「為妾弒妻,王爺怕是陵州國第一人吧。」她注視著楚宥齊,笑意不減,只是那雙杏眸滿是冷冽:「還是王爺對先帝賜婚不滿,故意挑釁?」
「你威脅本王!」
楚宥齊怒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以此泄憤。
面對他這般模樣,姜雲絮格外淡漠。
「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並且……」
她看向病床上的姜嫣兒,眼中溢出的是譏諷:「你這嫣兒妹妹的毒,你以為那些大夫能救?」
這時的姜嫣兒已經開始毒發,連嘴唇都在發紫,血更是不斷地從嘴角滲出。
她的蠱毒,除了她,無人能解。
那軟榻旁的老大夫也是把脈把了半天,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再感受到楚宥齊的目光,更是頭冒虛汗。
他只得如實交代。
「王……王爺,嫣側妃的毒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微臣怕是無法醫治。」
「廢物!」
楚宥齊拂袖,大夫忙跪下求饒,還不忘提醒:「王爺,解鈴還須繫鈴人。」
下藥的不正是姜雲絮嗎?
楚宥齊此刻再顧不得其他,命侍衛散開,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解藥!」姜嫣兒的氣息已經愈發薄弱,楚宥齊雙目通紅的看著姜雲絮:「把解藥給本王交出來!」
姜雲絮卻是勾唇一笑,抬手反扣住楚宥齊的手腕,巧妙的拉開距離。
她吐氣如蘭:「王爺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一起死!」
「說!」楚宥齊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此刻,得把嫣兒的命保住才最為重要。
「我要……」
姜雲絮打量著他,眼眸中的幽光一閃而過,滿是戲謔。
「你陪我一夜。」
原身愛了他那麼久,為他付出了那麼多,陪他一夜,也不過分吧。
主要是看著他被姜嫣兒蒙在鼓裡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啊。
但聽到這話,楚宥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咬著牙,都發出來咯吱的聲響,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卻傷不倒姜雲絮的心。
半響死寂後,在姜嫣兒開始痛苦哀嚎時,楚宥齊終於從牙縫擠出那個字。
「好!」
聞言,姜雲絮淺笑:「王爺爽快。」
楚宥齊根本沒有心思和她多費口舌,一把將她推到姜嫣兒跟前,告誡著她別耍花招。
姜雲絮沒有再理會他,就在楚宥齊的注視下,她從那個大夫的藥箱裡,拿出大大小小的銀針。
隨即姜嫣兒的衣服被解開,露出了脖頸,以及腹部。
銀針過燭火,姜雲絮下手極其果斷的刺入了各個穴位。
一旁的大夫胡看得驚訝,即便是行醫多年的人,都沒她如此利落,更別說她看著年紀輕輕。
楚宥齊此刻落在姜雲絮的目光中有所審視,他可從未聽說過,這個醜女會醫,並且還勝過在場的醫者。
若是姜雲絮聽到他這番話,她定是要鄙夷他狗眼看人低,她的醫術豈止是勝過他,她勝過的可是這雲曦城的所有大夫!
就在姜雲絮扎入最後一針之際,不出片刻,姜嫣兒便吐出了一個又黑又黏的不明物,她瞬間癱軟在床,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
「再針灸半月,便可徹底解毒。」
其實可以一針全解,但姜雲絮還是留了一手,誰知道這楚狗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
她姑且留著姜嫣兒的命,還可以時不時的拿出來威脅,等有朝一日有了退路,必要一命抵一命!
聽到她的話,楚宥齊連忙到姜嫣兒的跟前,焦急的細細查看著,直到一旁的大夫把過脈,告知姜嫣兒的毒已經退散後,楚宥齊才徹底放下心。
而他看著姜雲絮,眼眸微眯,語氣尤為冰冷:「本王還不知宰相府的嫡女會醫術?」
姜雲絮收好銀針,與他對視時,皆是玩味。
「王爺無需知道,你只用說到做到,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很是期待呢。」
她特地把「期待」二字說得重了幾分,也成功看到了楚宥齊鐵青的臉色,姜雲絮唇角溢出一絲笑意。
「王爺,我等著你。」
她就是故意噁心他。
姜雲絮終是全身而退,楚宥齊就算是殺意盡顯,也根本拿她沒有辦法。
在嫣兒還未徹底好的期間,她必須得活著!
……
「王……王妃。」
「奴婢是派來伺候王妃的婢女,奴婢叫小桃。」
姜雲絮坐在貼滿了喜字的屋內,一旁是怯生生的婢女,她只看了一眼,便說道:「去幫我打盆水來吧。」
「是!」
小婢女走出,姜雲絮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細細打量著那張臉。
其實,原身長的不差,從另外未被毒素侵蝕的半張臉便能看出,膚如凝脂,朱唇殷紅,一雙杏眼尤為出眾,抬眸望來之際,眼波流轉,最是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