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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郡王在狩獵場上出現意外,所以過來看看,怎麼樣,齊郡王還好吧?」
湘雅公主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卻用帕子掩住了口鼻,聞不得這種腥味,而且她看著丫鬟端著的盆中,水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看來這傷勢的確不輕。
「多謝……多謝公主關心,本王並無大礙。」楚宥齊強撐著身子,故作雲淡風輕,可實際上他扭曲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
笑容別提多牽強了。
「郡王。」湘雅公主強忍著噁心上前,鼓足不小心地往前絆了一跤,丫鬟及時將她扶住,同時指尖也從楚宥齊的脈象上划過。
僅僅一瞬間,丫鬟臉色大變,極快地收回了手,對著湘雅公主搖了搖頭。
湘雅公主見狀撐著身站穩,這次連裝都不想裝了,語氣淡淡:「既然齊郡王受了傷那就好好休養吧,我就不多打攪了。」
說罷,她轉身就離開了。
楚宥齊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為何這麼快變臉,就被身體上的痛麻木了,硬是咬著牙沒有喊出來。
這時管家忽然說:「郡王,宸王妃醫術高強,說不定會有法子醫治您。」
提及姜雲絮,他的臉色一亮,立即說:「快,還愣著幹什麼,去請!」
管家有些猶豫,宸王妃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臨走前把玲瓏苑都給砸了,能回來給郡王醫治?
「快去!」楚宥齊怒斥。
嚇得管家二話不說立即起身去請人。
而這邊湘雅公主聽丫鬟說:「齊郡王不僅傷了腿,還傷了兩隻腎臟,日後在男女之事上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是一輩子的創傷,極難再愈。」
聞言,湘雅公主緊繃著臉:「立即派人給父皇傳個口信,本公主不能嫁給齊郡王。」
區區一個郡王,根本就配不上自己。
而且又傷了身體,她才不想下半輩子守活寡呢。
「可,陵州皇帝已經賜婚了,若是貿然悔婚,得罪了陵州皇帝怎麼辦?」
「怕什麼,難不成本公主要犧牲一輩子的幸福?」
大不了,她就回湘雅。
總之,她是不可能嫁給那個廢物的。
越想越覺得可氣,湘雅公主打算找陵州帝說個清楚,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入宮了。
……
「主子,齊郡王府的管家來了。」紅俏說。
姜雲絮正忙著搞設計呢,幾個鋪子陸陸續續地開張,生意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火紅。
她恨不得將自己掰成八瓣兒才好。
「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見任何人。」
「是。」
她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來,求自己醫治。
管家得到了冷冰冰的回答,意料之中,於是他趕緊去回稟,又是得到了一頓臭罵。
最終楚宥齊被迫無奈之下讓人抬著他坐上馬車親自去求見姜雲絮。
紅俏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擋在了大門口:「我家姑娘身子不爽快,不見任何人,齊郡王請回吧。」
「姜雲絮就這麼心狠手辣,不顧念半點夫妻情分?」楚宥齊撩起帘子,疼得臉色煞白,語氣隱隱有些懇求的意味:「紅俏,同在京城,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把事兒做絕了呢?」
「齊郡王和我家姑娘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男女有別,齊郡王還是別在這裡賴著不走了。」
紅俏是一點兒也沒有把他當成郡王,什麼話難聽說什。
楚宥齊聽聞之後緊緊的攥著拳,他已經不止一次地動過殺心,要殺了紅俏了。
這賤奴才!
太可氣了。
最終,他無奈地問:「去問問你家主子,多少銀子才能救人?」
紅俏冷笑:「我家主子說了,不見任何人更不會醫治齊郡王,多少銀子都不治!」
「你!」
楚宥齊緊緊咬著牙,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時一輛馬車停靠在了周邊,撩起帘子正是楚玄知,他冰冷的目光斜睨了眼楚宥齊。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楚宥齊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九皇叔。」他拱手請安。
楚玄知淡淡的嗯了一聲,又瞥了眼門口的紅俏:「發生何事?」
「回玄王,齊郡王想要擅自闖入,我家主子近日鬱鬱寡歡,表明不見任何人,齊郡王卻賴在這不肯走。」
紅俏也是當真不客氣,絲毫情面都不給對方留。
楚宥齊腦子一熱,趕緊解釋:「九皇叔,我只不過是來找姜雲絮治病的,畢竟夫妻一場,誰料她這麼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楚玄知眉頭輕輕一皺,隱隱有些不悅。
單是語氣的變化就讓楚宥齊立即住了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姜雲絮已經許配給了楚玄知了。
人家才是未婚夫妻。
他剛才詆毀了人家的未婚妻,也難怪對方會生氣。
「九皇叔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姜雲絮……」解釋了半天,楚宥齊也沒解釋明白。
楚玄知鬆了手放下了帘子,清潤的聲音極有穿透力,他說:「你好歹也是堂堂郡王,怎麼學得如此小家子氣,人來人往的也不嫌丟人。」
丟下這句話,楚玄知的馬車緩緩驅動離開。
一天之內受了幾次屈辱,楚宥齊恨不得暈死過去才好,倒是不敢再繼續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