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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貴人?」姜雲絮將目光轉向了東陽王,此時的東陽王臉色沒有比姜宰相強多少,鐵青著臉,身子微微顫抖,也不知是被氣狠了,還是害怕所致。
東陽王感受到了視線,他抬起頭看了眼姜雲絮,動了動唇,視線又看向了陵州帝,最終他深吸口氣說:「姜側妃誤會了,鳳貴人從未提及和宸王妃有私人恩怨。」
這話是直接否認了。
姜嫣兒臉色更加難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東陽王會幫著姜雲絮說話。
這人一個個都被姜雲絮洗腦了不成,全都幫著她說話。
「姜側妃你鬧夠了嗎?」姜雲絮陰惻惻的眼神盯著姜嫣兒:「這裡可是皇宮,不容你放肆。」
姜嫣兒這才注意到了陵州帝陰狠的眼神,嚇得立即跪地求饒:「臣婦該死,是臣婦一時糊塗許是看錯了人,求皇上恕罪。」
她沒有任何證據,就只能改口。
於是姜雲絮成功洗脫了罪名,而姜嫣兒因為以下犯上,被罰去了皇家寺廟抄寫經書一年恕罪。
這已經給足了姜宰相面子了,否則,早就將人亂棍打死了。
姜嫣兒屈辱地咬著牙,磕頭謝恩。
而此時的陵州帝早已經沒了賞花的心思了,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經過鬧這麼一場,穆皇后也是興致缺缺,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
但誰也不知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既然皇家要遮掩,那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兒,聰明的人選擇了裝聾作啞。
有時知道得越多,越是倒霉。
「剛才姜側妃沒有撒謊,本宮也看見你去了玉清宮。」昭和大公主忽然湊到她身邊,疑惑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姜雲絮故作一臉茫然地看著昭和大公主,她可不認為眼前這位公主是個好人。
今日之事也有太后參與其中。
所以,若說昭和大公主不知情,她是半信半疑的。
「大公主想聽什麼?」
昭和大公主見她裝瘋賣傻打啞謎,識趣的沒有繼續再問了,而是聊起了其他話題。
姜雲絮陪著閒聊幾句。
「宸王妃,皇上有些不適,請您即刻過去一趟。」小公公找了過來。
「是。」
姜雲絮衝著昭和大公主揮揮手,轉身跟著小公公去了議政殿。
到了議政殿後,氣氛是壓抑到極致,她連呼吸都放鬆了許多,跪在大理石地面上,衝著上首磕頭:「臣婦給皇上請安。」
陵州帝不語,眸光緊緊地盯著姜雲絮,凌厲的視線似是要將人給看穿了。
「姜雲絮!」
「臣婦在。」
陵州帝被氣得不輕:「你可知你今兒犯了什麼錯?」
「皇上,臣婦也是迫不得已。」姜雲絮開始瞎編:「臣婦找了一圈才找到了鳳貴人,卻發現姜天昊一直跟著臣婦,要報殺母之仇,所以臣婦為求自保只能餵給姜天昊媚骨香。」
「你的意思,姜天昊是鳳貴人殺的?」
「非也,臣婦也助了一臂之力。」
「你倒是坦誠。」
姜雲絮哭喪著臉:「臣婦只是不敢欺君。」
陵州帝冷冷一哼,忽然又問:「那可有其他人在場?」
面對陵州帝的打量,姜雲絮的神色不躲不閃,搖搖頭:「臣婦到了玉和宮時,就看見了地上有血跡,鳳貴人中了媚骨香躺在地上,再無其他。」
「真的沒見過他人?」
姜雲絮用力搖頭,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皇上,若是臣婦有半句假話,就讓臣婦後半輩子身上連半個銅子兒都沒有。」
她心想,沒有銅子兒,可以有金子銀子呀。
被姜雲絮的話給氣得哭笑不得,陵州帝知道她是個愛財如命的人。
又想著那個人肯定是想法子逃出去了,所以姜雲絮沒見著。
至於姜天昊。
要怪就怪他倒霉,非要往槍口上撞,被弄死了也活該。
「皇上,臣婦只是按要求辦事兒,沒想過殺人,如今姜宰相府和東陽王府怕是恨死了臣婦,您可要庇佑臣婦。」
姜雲絮故作惶恐不安,還擠出兩滴眼淚出來。
陵州帝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經過這件事後,姜宰相和東陽王府算是結下樑子了,姜天昊可是姜宰相的唯一嫡子。
而且陵州帝給足了東陽王府顏面,沒有將此事曝光,也沒有追究。
這個人情,東陽王必須要領。
總之,陵州帝很滿意這一切,也不算辜負了賞花宴的初衷。
「你不是讓楚宥齊幫你作證了麼,本事如此之大,哪還需朕庇佑?」
陵州帝故作冷冷一哼,眉宇間的神色顯然已經鬆動了不少。
姜雲絮也不瞞著:「劉大人和李大人家中都有病人,楚宥齊為了拉攏二人,所以才會幫臣婦撒謊。」
她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豬隊友。
果不其然,陵州帝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一個皇帝最討厭的就是拉幫結派了。
楚宥齊如此明目張胆,陵州帝不生氣才怪了。
「你是宸王妃,難道不應該夫妻齊心嗎,楚宥齊好了,你才會更好。」
姜雲絮卻搖搖頭:「臣婦從未奢想什麼,且,楚宥齊對臣婦毫無感情,只不過利用罷了,有朝一日臣婦沒了利用價值,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