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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的事告一段σw.zλ.落,姜雲絮正要走,又被穆皇后派人給攔下了。
「宸王妃,娘娘有事找您。」
姜雲絮呼吸一緊,想要見穆皇后的時候一次也見不著,不想見的時候,非攔著。
「是。」
跟著眾人離開了議政殿,楚玄知忽然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揚,笑容竟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很燦爛?
再眨眼,楚玄知已經轉過頭了,坐在輪椅上被殷風推著漸行漸遠。
姜雲絮摸了摸鼻子,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她猜想此刻楚玄知一定很鬱悶吧,平白無故和自己糾纏不清。
早知是這個結局,她一定不會激怒湘雅公主。
不知不覺到了鳳儀宮,半路上她趁著身邊人不備,將嗓子眼那杯酒吐在了手帕上,她暫時還沒察覺這酒有什麼異樣,只是出於直覺,她才將這杯酒吐出去了。
穆皇后見著了她,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鳳儀宮主殿上就剩下了兩人。
「娘娘。」姜雲絮彎腰行禮。
穆皇后抬手:「這裡沒有外人,先坐下吧。」
「是。」
姜雲絮坐在一旁椅子上,她安靜的垂眸,默默的等著上首開口。
只聽著穆皇后一聲接一聲的嘆氣,似是百般無奈,她就是將裝聾作啞貫徹到底。
最終穆皇后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沉聲說:「姜雲絮,你膽子也太大了。」
她愕然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穆皇后。
「賞花宴上你竟算計了姜天昊跟鳳貴人,鳳貴人醒來之後便指認了你。」
緊接著穆皇后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銀簪子放在桌子上,姜雲絮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她前陣子丟失了那枚,因為是銀簪,所以丟了也沒心疼,更沒當回事。
姜雲絮絞盡腦汁在想,她這些天入宮,穿的都是朝服,從未戴過銀簪入宮。
可這支銀簪又是怎麼入宮的,還落入穆皇后手中了?
很快,姜雲絮心裡就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京兆尹那天帶走她,錦衣衛從屋子裡搜尋的。
她甚至能察覺的出來,穆皇后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那枚免死金牌來的!
陵州帝和穆皇后夫妻檔唱雙簧呢,一個給一個在背後要回去。
果不其然,穆皇后說:「你這樣太膽大包天了,本宮決定收回玉佩和金牌。」
玉佩已經給了老嬤嬤了,現在就剩下金牌了,陵州帝是不會讓她帶著金牌嫁給楚玄知的。
有這麼一瞬間,姜雲絮忽然覺得陵州帝過於卑鄙了,利用自己算計了姜宰相,又翻臉不認人了。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都不假。
姜雲絮深吸口氣跪在了地上,她誠惶誠恐的朝著穆皇后磕頭:「皇后,不是臣婦不給您,實在是無法交給您。」
「怎麼,那枚金牌被你賣了?」
姜雲絮愛財如命,穆皇后第一個想的就是拿金牌換銀子了,正當她氣憤的要破口大罵時,姜雲絮慘兮兮的說:「不是,金牌丟了,連同臣婦的小侄兒一塊丟了,臣婦找遍了整個玲瓏苑也沒找到。」
「丟了?」穆皇后忽然拔高了聲音,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沒好氣的問:「此事為何不早說?」
「娘娘,臣婦前些天日日來宮求見,可是您犯了舊疾,臣婦見不著您。」
姜雲絮一臉無辜,她臨場發揮的編輯能力是越來越強了,自己都快佩服自己了。
穆皇后語噎,前幾天的確是沒有見姜雲絮,她是不想沾染麻煩。
「娘娘,臣婦的小侄兒至今生死不明,求您開恩救救他吧,他還不足三歲啊。」
姜雲絮哽咽哭著給穆皇后磕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那叫一個狼狽。
穆皇后心裡提著口氣,語氣沉著:「你弄丟了金牌,此事事關重大,你要想法子將金牌找回來,至於你的小侄兒,上報給京兆尹,定會協助你找回來。」
金牌的事,是私底下賜的,如今又要收回,對於皇家顏面有損,所以這事兒不能聲張。
穆皇后以為姜雲絮不懂,嚇唬一下,可姜雲絮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嘴上裝傻。
「你既要嫁給楚玄知了,也不能頂著這幅尊榮,你還打算隱瞞到什麼時候?」
穆皇后是看過姜雲絮真正容貌的,但此事,她還沒有和陵州帝提及過。
當時只是覺得小事一樁沒必要主動提,也就沒放在心上,如今再提,反而顯得她故意隱瞞似的。
再說穆皇后也不是什麼話都和陵州帝說的。
姜雲絮往前一步,摸了摸臉:「臣婦的臉之前是損壞過,但臣婦自私底下調配了藥方子敷臉,所以很快就好了,而且臣婦還有美容養顏的配方,保准讓人容光煥發。」
穆皇后警惕的看了眼姜雲絮。
「娘娘也才三十出頭,雖比不上剛入宮的小姑娘,但也有一番韻味,娘娘有所不知,慶王妃的身子就是臣婦調理的,若要再懷上子嗣,也並非難事。」
這些話每一個字都戳到了穆皇后的心坎上,她的年紀的確不大,只是經常打扮的老氣橫秋,端莊典雅的端著身份,陵州帝對她敬重有餘,卻少了幾分恩愛。
沒有哪個女人不渴望被丈夫寵愛,即便是一國之母也不例外。
穆皇后是見過姜雲絮本事的,她清了清嗓子:「無功不受祿,你又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