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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人逼問,陵州帝無言以對,只好派人去請皇后。
……
「什麼?」穆皇后聽著這些人說起了來龍去脈,眉心驟然一緊。
這件事扯來扯去怎麼會扯到自己身上來?
「今兒就偏來了姜宰相和太后,當場識破了湘雅公主的死期,皇上也是沒法子了,皇后娘娘您快想一想辦法吧。」李公公催促。
穆皇后的心拔涼,這個節骨眼上她能有什麼辦法?
沒一會兒太后的宮女也來催促,讓穆皇后趕緊去一趟御花園。
穆皇后緊緊咬著牙,今日這一劫是逃不掉了,於是她喊來了貼身宮女,低聲囑咐了幾句。
「一定要守好小太子,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是。」
於是穆皇后去了一趟御花園,神色淡定地給陵州帝和太后請安。
陵州帝一言不發。
「皇后,湘雅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為何要謊報,栽贓給齊郡王?」太后怒問。
穆皇后卻指著地上的人說:「本宮……也是迫於無奈,為了兩國和諧,不得已才會這樣。」
「這麼說,你害死了人還有理了?」太后被氣笑了。
穆皇后又說:「湘雅公主的後背上刻著陵州國必亡,以及侮辱皇上的話,臣妾知道這是一種巫蠱之術,若要破除,只能將人浸在水中三天三夜,臣妾並沒有要謀害性命的意圖,只不過湘雅公主自己腳滑,溺亡而已,這件事臣妾固然有錯,也是為了陵州著想。」
「一派胡言!」
「母后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檢查湘雅公主的後背!」
太后見穆皇后說得理直氣壯,一時有些疑惑了。
「我家公主身上根本就沒有字,更不可能對詛咒陵州國。
」湘雅使臣辯駁,氣紅了眼:「我家公主是被皇后故意謀殺的!」
太后一時也分不清是誰說的對錯了,於是將主動權交給了陵州帝:「皇帝,依你之見該如何?」
陵州帝沉聲說:「想要驗證是誰撒謊了,只要查驗便知分曉。」
話音剛落,楚宥齊就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扯下了湘雅公主的外衫,將她翻過身,露出了後背。
即便是在水裡浸泡久了,皮膚有些發白和皺褶,但後背上卻是空空如也。
並無任何字跡。
「這不可能!」穆皇后的心一咯噔,她明明親眼所見,怎麼可能一個字都沒了呢?
太后見狀抬手便給了穆皇后一巴掌:「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皇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為了一己之私,壞了兩國和睦!」
扯到了兩國之間,那就不是單純謀害一個公主這麼簡單了。
穆皇后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太后,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什麼,一定是昭和大公主和太后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一開始的源頭就是昭和大公主在寺里做了噩夢引起的,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去看湘雅公主的後背?
「母后好狠的算計,臣妾自嘆不如。」穆皇后咬著牙認罪。
太后蹙眉,根本就聽不懂穆皇后在說什麼,皺著眉頭對著陵州帝說:「皇上,這是國事,後宮不得干政,哀家年紀大了也不好插手,你看著辦吧。」
說完,太后轉身就走了,臨走前嘴角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
就沖這事兒,穆皇后肯定是保不住皇后之位了。
一旁的姜丞相也是一句話沒說,默默看著這一幕,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陵州帝閉上眼,為了湘雅,他也只能忍痛下令:「即日起,廢黜皇后之位,將其貶為穆妃,禁足半年,替湘雅公主抄寫經書一萬遍!」
「皇上?」穆皇后,也是如今的穆妃驚恐不已,她萬萬沒想到陵州帝會罰的這麼狠。
失去後位,她還怎麼統領後宮?
「夠了,來人將穆妃帶下去。」陵州帝揮揮手,可姜丞相卻覺得不夠,又上前添了一把火:「皇上,穆妃心狠手辣,小太子年紀還小,實在不宜跟著穆妃了,免得日後心性不純,會被帶壞。」
「不成!」穆妃衝著陵州帝搖頭,小太子是她未來的依靠,誰也不能搶走:「皇上,您答應過臣妾的,小太子是皇兒遺留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念想了,一定要留在臣妾身邊照料。」
陵州帝看著姜宰相咄咄逼人的樣子,又看著穆妃哭的泣不成聲,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於是,陵州帝說:「穆妃先禁足反省,至於小太子,朕會親自照料。」
這話才能堵住兩個人的嘴。
湘雅的兩個使臣倒是很滿意這個處罰,只是不知湘雅還會不會追究,心裡默默想著一定要儘快將這件事修書回去告訴皇上。
楚宥齊一身濕漉漉的從皇宮出來,虛驚一場,在馬車上時整個人都癱軟了。
姜丞相的馬車從身邊路過,他急忙喊了一聲,對面的馬車倒是停下了,姜丞相撩起帘子,輕蔑的看了眼楚宥齊。
「本相是看在嫣兒的份上救你一σw.zλ.命,一個時辰後,齊郡王寫一封休書送去宰相府,從此以後,嫣兒和你再無瓜葛。」
說完,姜丞相重重的放下帘子。
今日只是僥倖讓對方撿回一條命罷了。
楚宥齊張張嘴,好像從大婚之後就沒一天順利的,每天都是過的雞飛狗跳的。
明明他是三皇子,母妃受寵,父皇也信任,側妃是宰相府嫡女,這一切都是令人羨慕的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