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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青?」桑憐念叨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伸出手要去碰葵青。
葵青卻嚇得後退兩步,避開了桑憐的手,一臉驚慌:「貴妃娘娘?」
桑憐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尷尬地舉著,倏然收回了手,斜了眼葵青:「正如玄王妃所言,本宮只是來沾沾喜氣的,看你的月份應該有四五個月了吧,怎麼這麼突然?」
「是……」葵青小聲喃喃。
「本宮又不吃人,為何要這樣懼怕本宮?」桑憐蹙眉,自己又不吃人。
彩雀想要上前,卻被紅俏擋住了去路,彩雀緊咬著牙卻又不是紅俏的對手,只好悻悻地回來了。
桑憐見狀開口說:「都別站著了,坐下吧。」
葵青立即看向了姜雲絮。
「既然貴妃娘娘讓你坐就坐下吧。」
聽著姜雲絮的話,葵青才彎腰坐下,只是半個身子都離、桑憐拉開了距離,想要往姜雲絮身邊靠攏。
這舉動讓桑憐更加不悅,陰陽怪氣道:「這事兒瞞得可夠緊的,還是玄王妃大方,把人接進府親自照料。」
姜雲絮笑:「這孩子生下來也是要喚我一聲母親的,都是自己的孩子,當然要小心翼翼護著了。」
「你要搶葵青的孩子?」
桑憐像是抓到了把柄似的,質問:「懷胎十月本就不易,你怎麼能如此狠心讓母子兩個分離呢?」
「貴妃娘娘誤會了,是奴婢主動要求王妃撫養這個孩子的。」葵青說。
這話直接堵住了桑憐的嘴,她臉色一沉,想罵葵青幾句糊塗。
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沒辦法。
桑憐話鋒一轉,質問起葵青:「你是哪一家的姑娘,怎麼一直沒聽說過你的名字,又是如何認識玄王的?」
葵青站起身,衝著桑憐屈膝:「回貴妃娘娘話,奴婢一直都在玄王府伺候,只是不常出來,奴婢家中是做些小買賣的,
前些年遭難,全都死光了,只有奴婢一個人存活下來,是玄王收留了奴婢。」
這話根本就無可挑剔。
沒家人,也就是沒軟肋。
一直都是住在玄王府的,所以不存在子嗣混淆。
「外面起風了,你別著涼了,快回去吧,貴妃娘娘是不會跟你一個大肚婆計較的。」
姜雲絮親自給葵青披上了一件披風,讓丫鬟扶著葵青離開。
桑憐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葵青的背影,直到人快看不見了。
「玄王妃可真是大度啊,竟容納一個庶子,也不怕將來和嫡子爭奪?」
她就不信,一個女人可以大度到這個份上。
「王妃才不怕呢,有了這個孩子,王爺體內的蠱就可以解除了。」紅俏脫口而出。
姜雲絮立即斜了眼紅俏:「你閉嘴!」
「王妃,奴婢知錯了。」紅俏訕訕閉嘴,耷拉著腦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桑憐臉色驟然一沉,猛地拍著桌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本宮身為貴妃,有義務替皇族保證任何一個皇家血脈的安全,本宮絕不允許你胡作非為!」
姜雲絮勾了勾唇,這就著急了?
「既然貴妃娘娘執意要問,那我就不隱瞞了,本王妃在古書上找到了一個法子,可以將王爺體內的母蠱吸出來。」
桑憐蹙眉,擺明了不信,吸出母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
「本王妃找到了可以培養公蠱的法子,自然就能吸出母蠱,至於養蠱麼,只需要至親血脈的幾滴血就行了,父子血脈相連,一定可以將母蠱給吸出來。」
這些話全都是姜雲絮瞎編的,卻說得一本正經,一臉嚴肅。
桑憐猶豫了。
「玄王妃也太心狠了,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啊。」彩雀一臉悲憤地替未出生的孩子打抱不平。
姜雲絮挑眉,質問:「幾滴血而已,養一養就回來了,又不是要了他的命,還是在你眼中小孩子的幾滴血比不上玄王的命重要?」
彩雀語噎,她哪敢說玄王不重要?
這不是找死麼。
姜雲絮衝著桑憐眨眨眼:「貴妃娘娘,為人子,救父性命,可有不妥?」
桑憐還沉浸在姜雲絮說的培養公蠱的法子上,真要是被對方給找到法子了,自己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費盡心思地控制楚玄知,到頭來卻被人解開了蠱,那還拿什麼控制楚玄知?
桑憐現在的內心很複雜,無心和姜雲絮糾纏不清了,對著彩雀說:「本宮頭疼,扶本宮回去歇一歇。」
「是。」
主僕兩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姜雲絮摸了摸鼻尖,這就受不了了?
「來人,派人傳出去消息就說玄王妃找到了救治玄王的法子了,就是葵青腹中孩子的血培養公蠱。」
殷磊問:「用不用把消息傳遞迴京城?」
「那就最好不過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短短几日的功夫,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出去,傳遍了大街小巷。
不僅如此,楚玄知按照姜雲絮的要求每天都會來府上,去看望葵青。
實際上從正門進來,又從偏門離開了,等夜半三更了再從偏門回來,正門離開。
「今兒又去了?」桑憐問。
她抬起頭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心裡猜想著楚玄知肯定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