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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許是太著急了,所以,竟忘了此時此刻身處於什麼地方。
姜雲絮蹙眉:「抱歉,慶王爺,我現在是京兆尹口中的罪人,還不能離開。」
「罪人?」慶王這才知道自己來了府衙,他急忙擦拭了額前細細密密的汗,看向了京兆尹:「出什麼事兒了?」
京兆尹無奈看著慶王,但凡長了一雙眼睛就知道對方是來給姜雲絮撐腰做主的。
「王叔,眼前的這位根本就不是宸王妃,而是冒名頂替的罪人,她作惡多端,殺了原本的王妃。」
楚宥齊站出來解釋。
慶王聽著一頭霧水,還是小廝極快的在他耳邊解釋了一句,慶王沒好氣道:「就這麼大的事兒也至於鬧成這樣了,是不是,滴血驗親不就成了?」
「剛才已經驗過一次了,這女人擅長醫術,想要動手腳簡直太簡單了。」楚宥齊說。
慶王翻了個白眼,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好給趙國公遞給了眼神。
於是趙國公哭笑不得:「一個人在眼皮底下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真假都分不清,總不能因為這幾人胡說八道,就中傷了無辜人。」
「就是,倘若明兒本王找兩個人來說你被人掉包了,你根本不是皇子,怎麼,難道你就真的不是皇子了?」
慶王一向不待見楚宥齊,雖接觸不多,但每一次看見,總覺得這個侄兒傻乎乎的樣子,眼神中透著愚蠢。
楚宥齊被反嗆得漲紅了臉:「王叔,這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如今你們不就是仗著鳳氏都死了,二房沒人證明,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慶王最痛恨的就是拿一個女子的名節開玩笑,而且,對方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
姜雲絮是萬萬沒有想到人高馬大的慶王會這麼有正義感,立即多了幾分好感。
她也不甘示弱:「不瞞慶王叔,我最近得罪了很多人,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竟用這麼拙劣的計謀污衊我。」
慶王聽了之後點點頭,表示也不是那麼著急了,坐在一旁:「京兆尹,本王就在這觀案,本王倒是要看看這麼簡單的案子能審到什麼時候?」
趙國公也留下了,坐在了慶王的下首位置。
這話是明晃晃地在敲打京兆尹。
京兆尹鐵青著臉,看著兩尊大山坐在那,倍感壓力,又看了眼像個鵪鶉似的默默不語的楚宥齊,心裡狠狠地鄙夷,倒是開口啊。
楚宥齊沒了動靜。
無奈,京兆尹只好繼續剛才的話題,要對紅俏動刑,姜雲絮寸步不讓。
「大人,本王妃的丫鬟犯了什麼錯,為何用刑?」
京兆尹硬著頭皮甩出兩張證詞,上面記載著兩個人的證詞,指認紅俏殺了人。
姜雲絮拿過證詞,特意也讓紅俏看了眼,紅俏搖頭:「主子,奴婢是被人冤枉的。」
聽她這麼說,姜雲絮就相信這是個連環陷阱,專門針對她們主僕的。
「大人,您也聽見了,我家丫鬟是被人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的,一打就知道了。」
「若是打了還沒有招呢?」
兩個人當場質問了起來。
京兆尹冷著臉:「若打了五十個板子還沒有招,那便是被冤枉的。」
「五十個板子直接就被打死了,一條人命換來清白,寫證詞的人在何處,又有什麼懲罰?」
姜雲絮步步緊逼,言辭犀利,幾乎快要讓京兆尹下不來台。
氣氛一度陷入了僵持。
慶王爺已經沒了耐心,清了清嗓子催促:「不如將那兩個寫證詞的人交出來,當面質問不就一清二楚了?」
「那兩個人已經畏罪自殺了。」京兆尹淡淡地說:「牢獄之內很多人都是見證。」
「這麼說,就是死無對證了?」
京兆尹無奈嗯了一聲。
「大人,人是什麼時候死的,可有屍首,方便抬上來見見麼?」
姜雲絮忽然提出要求。
眾人都被這句話被嚇到了,暗嘆宸王妃的膽子也太大了,誰料京兆尹卻說:「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隨便給人收屍麼,那兩個混帳早已經丟去了亂葬崗?」
姜雲絮嗤笑一聲,這是故意往上誣賴了。
「不是審問宸王妃身份問題嗎,怎麼就變成了一個丫鬟,扯來扯去沒完了,這事兒和宸王妃又有什麼關係?」慶王嘟囔。
京兆尹接二連三地被反嗆,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大著膽子說了句:「王爺,這裡在公堂上,您莫要干擾本官。」
慶王聞言動了動嘴皮子,卻被趙國公拽了拽衣袖阻撓了開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於是京兆尹的注意力又從紅俏身上挪回了姜雲絮身上,姜雲絮提出要求:「最簡便的辦法還是滴血驗親,只需要將姜二老爺請來,滴一滴血,即刻驗證本王妃的清白。」
正說著,姜二老爺就來了,不過臉色卻不是很好,進了大堂便要打σw.zλ.她。
幸虧被她及時避開。
「孽障,你還敢躲?」姜二老爺氣不過,一想到鳳氏竟然背叛自己,還有大嫂和侄兒都是姜雲絮給害死的,害得姜家現在家破人亡,他殺了姜雲絮的心都有。
姜雲絮一把捏住了姜二老爺的手,目光凌厲:「姜二老爺,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你怎麼會質疑我母親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