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的律所？不，現在是我的了【二合
「啊？」
看到「立飛普法」這個主播要跟自己連麥，焦良濤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就是江立飛。
他還以為是哪個同行要跟自己「掰頭」一下，趕忙賠笑說道：「這位立飛普法，不好意思啊，我這正跟別人PK呢，不方便連麥。」
作為一名34歲的底層律師，焦良濤深知一個道理：同行是冤家！
他現在開直播做法律諮詢，都不敢開禮物打賞。
就是因為前不久被同行舉報到桑海律協，說他私下收取律師費用。
在夏國，大律所各有各的領地劃分，涉及到業務競爭，也如同大國征戰，點到即止。
而留給小律所的，只剩下殘羹剩飯，大家不擇手段、低價競爭、彼此傾軋，就為了爭奪一點並不優質的案源。
長久以來，焦良濤就養成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習慣。
看到「立飛普法」四個字，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避而遠之。
「對面的兄弟，飛爺要跟你連麥是吧？」大東子忽然開口說道，「那你趕緊連吧，這把PK我掛斷吧，算我輸了！」
說著，大東子就掛斷了PK。
焦良濤愣了下。
斗音的每日PK都是算數據的，如果主動掛斷太多，會降低主播的流量。
對面這也是老主播了，怎麼說掛就掛？流量都不要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屏幕上就彈出一個連麥提示：
[用戶「立飛普法VV」請求視頻連麥……]
「額……」焦良濤撓了撓頭，「內啥，這位朋友，我準備下播了，要不明天再連麥吧？」
他對同行是真的有心理陰影！
就在這時，焦貝貝忽然一把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把焦良濤嚇了一跳。
她大喊道：「哥！快接！這是江律師！」
「江律師？」焦良濤疑惑道。
忽然，一道靈光在他腦中閃過。
這是江立飛啊！
辣個男人！
夏國律考客觀題歷史最高分！
面試前先找律所主任要簡歷的奇人！
「快接快接快接！」焦貝貝催促道，「我要跟江律師視頻！」
說著，她掏出手機，對著前置攝像頭開始拾掇自己的髮型。
焦良濤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他這妹妹是個純純的顏狗，當初給她介紹了好幾個師弟，她都嫌人家長得不夠帥。
「男人重要的還是內涵！」焦良濤痛心疾首地說道，「還有，你這一身睡衣，光收拾髮型有啥用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下了接受連麥的按鍵。
臥草！真帥！
看到對面的江立飛，焦良濤心中不禁發出一聲讚嘆。
這對兄妹，審美水準還是一致的！
「伱好，焦主任！」江立飛衝著鏡頭打了個招呼。
焦良濤剛舉起一隻手，準備回話，卻被焦貝貝一屁股擠到了旁邊。
「嗨！江律師！還記得我嗎？」焦貝貝衝著鏡頭露出燦爛的微笑。
江立飛定睛看了下。
這不是昨天打視頻給鄒姐驗證真偽的那個妹子嗎？
良貝所的行政主管，焦貝貝。
只不過她昨天穿的是一身職業裝，胸前繃得緊緊的，化著淡妝。
今晚卻是素麵朝天，套著一件粉紅色的棉睡衣，不過胸前的規模卻未見減少……
看來良貝所還是有真材實料的！
江立飛點點頭，笑道：「當然記得，焦主管！」
聽到這個稱呼，焦貝貝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忽然小臉一紅。
「內啥，江律師你和我哥先聊著，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焦良濤此刻滿臉黑線，他這妹妹平時就主打一個沒心沒肺，怎麼忽然走起嬌羞風了……
「咳咳，江立飛你好！」他坐回鏡頭前，正式打了個招呼。
江立飛現在沒拿到律師證，稱呼他為「律師」並不合適。
另外，考慮到對方下周三要來所裡面試，從雙方的主客地位來看，稱呼他為「江老師」，也不是很適宜。
因此焦良濤決定直呼其名。
他看向鏡頭，江立飛沖他微笑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開始在書桌上翻找什麼。
焦良濤看著鏡頭，一時也不知道找什麼話題。
直播間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所以飛哥跟這位焦律師到底認不認識啊……我感覺好尷尬……』
『剛才那位小美女呢？長得還有點像新垣結依呢！快讓她出來活躍下氣氛！』
『這是我看飛哥直播以來，感覺最尬的一次……』
『樓上的，你多看看焦律師的直播就習慣了。』
『是的，作為焦律師的老粉，我現在基本對尷尬免疫了！』
看著粉絲在彈幕里吐槽自己，焦良濤決定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內個……立飛啊，咱們這也算是網絡面試了啊！哈哈哈！」
直播間的水友們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焦律師，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焦律師最大的問題，其實是總在不該笑的時候笑！』
『是的，上次我問遺產繼承的事情，焦律師讓我節哀，然後他笑了。』
『作為老粉我得幫焦律師說句話，他是真的社恐……』
『剛才焦律師說的是面試嗎？飛哥要去這家律所嗎？看著不是很大的樣子。』
『樓上的，不是不大，是很小、很小、很小，就像焦律師一樣……』
……
江立飛找到了鄒姐準備的材料，手裡拿著三張A4紙，回到鏡頭前。
他看了眼彈幕，又看了看笑容僵硬的焦良濤。
這位主任……有點弱，我喜歡。
「說是網絡面試也沒啥問題啊！」江立飛解圍道，一邊攤開了手上的材料。
「對對，大家可能不知道，江立飛下周三就要到我們所里來面試……」焦良濤補充道。
「是的，這樣吧，焦主任你先自我介紹下。」
直播間的水友繃不住了，紛紛開始吐槽：
『什麼意思？所以這是焦主任要加入飛哥的團隊？』
『飛爺，吾輩楷模！這特麼才叫雙向選擇！』
『當飛哥考完律考的那一剎那，我就預感到了，他來了！他來整頓職場了！』
『飛哥，你快來整頓一下我們老闆！他讓我們貸款上班！』
『焦律師社恐，飛哥社牛，我只能說，磕死我了！』
『樓上的，聽我一句勸，什麼都磕只會害了你！』
……
鏡頭前，焦良濤也愣住了。
他看向直播畫面，江立飛面前的A4紙上，似乎就是他的個人簡歷！
這特麼，是誰面試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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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見焦良濤沉默不語，江立飛將目光從他的簡歷上挪開，看向鏡頭。
「焦主任，別緊張，我們互相了解一下。」
「這樣，我先開個頭吧。」
「我叫江立飛，律考客觀題281分，目前排名第一。主觀題預計……」
「我的斗音帳號目前有180萬粉絲，另外還參加過《法治進行時》、《聚焦訪談》的錄製……」
「案源方面，目前正在跟粉象方便麵公司洽談法律顧問協議，近期要去綠城簽約……」
「……」
江立飛非常有誠意地羅列了自己目前取得的億點小成績。
焦良濤認真地聽著，眼神開始發直。
這特麼是來當實習律師的？
這人脈，這資源，這能力……
「主任給你，你來當吧！」焦良濤的心中，湧起一股讓賢的衝動。
「我的情況大概就這些，」江立飛最後說道，「焦主任，你也說一下吧。」
「啊？哦哦！」焦良濤回過神來，趕忙說道，「我的執業經歷還是很簡單的，在金天至誠幹了5年，然後就辭職出來自己開所了。」
「為什麼辭職？」江立飛在簡歷上勾畫了一下，問道。
焦良濤被問得愣了下。
完了，我特麼真成被面試的了！
此時，大東子也在停留在江立飛的直播間裡，看著這一幕。
他不禁點了點頭：「不愧是飛爺，到哪兒都能反客為主……」
「我跟團隊合伙人理念不合……」焦良濤說道，「我每年想做10個法律援助案件，但是團隊合伙人不允許，說擠占了做正常案子的時間。」
江立飛點點頭。
據他所知，夏國排名靠前的律所，對於法律援助案件都沒什麼興趣。
「你為什麼想做法援案件呢？」他問道。
焦良濤的眼睛忽然開始發亮。
「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法援案件的當事人最需要幫助，年輕嘛，還是有點法治理想的。」
「現在已經變成習慣了，而且小律所沒啥案子，我也不喜歡社交，空閒時間就做做唄！」
江立飛看著畫面中的焦良濤，心中不禁疑惑。
從神情和表述來看，這位焦主任似乎對於法援案件還是挺上心的，不是那種混案子拿補助的律師。
這種人怎麼會被法援當事人投訴呢？
「焦主任最近有什麼法援案件嗎？」江立飛問道。
「嗯？確實有一個！」焦良濤說道。
「還是挺大的一個案子，你應該知道。」
「蛇山交通事故的渣土車司機，我現在代理他的索賠事宜。」
直播間裡，江立飛的粉絲們立刻活躍起來：
『焦主任，你跟飛哥還挺有緣分，這案子他何止是「知道」啊！』
『看來焦律師對於飛判官還不是很了解，你這樣是應聘不上的！』
『這案子最近風向有變啊，說是渣土車司機逆向行駛導致車禍。』
『樓上的，你是認真的嗎？』
『我也看到這個說法了，最近好像還上了圍脖熱搜！』
江立飛看著彈幕內容，不禁皺了皺眉。
現在的網絡風向變化，一定是陳永光操縱輿論的結果。
在這貨的糾紛類型里，可是有一個「偽造、毀滅證據罪」的！
然而焦良濤並不知道，在這個案子背後，還躲著陳永光這個老陰比……
「那我要是加入良貝所，第一個案子豈不是就能把對面律師送進去？」江立飛心頭一動。
那可是陳永光，夏國排名前五律所的主任啊！
這也太「以下克上」了，直接給他克牢里去！
江立飛感覺焦良濤這個律所太適合自己了。
排名低，主任是個社恐，還有個有容乃大的行政主管！
最關鍵的是，有個現成的案子來讓他「以下克上」。
系統的羊毛，簡直就是送到他面前，不薅都不行！
江立飛看著焦良濤身處的辦公室，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親切的感覺。
良貝所？
不，以後就叫立飛所吧！
「知道了，焦律師！」他開口道，「你的理念我很欣賞，下周三我們見面詳談一下入職的事情。今晚就先聊到這，再見！」
還沒等焦良濤反應過來，江立飛就掛斷了連麥。
「入職？」焦良濤愣在原地，嘀咕道。
這時，焦貝貝忽然沖了進來。
只見她畫上了淡妝，換上了一身職業裝，甚至還穿上了高跟鞋，一雙美腿顯得又直又長。
「嗯？江律師呢？」她看了眼直播畫面，問道。
「已經聊完了……」焦良濤低聲說道。
「聊完了？聊得怎麼樣？你通過面試了嗎？」焦貝貝來了個死亡三連問。
「啊？」焦良濤迷茫地抬起頭，「我通過面試？」
焦貝貝點了點頭：「嗯，不然呢？」
焦良濤呆滯了片刻，說道：「應該是通過了吧……」
……
……
另一邊，江立飛退出連麥後，跟直播間的水友們又閒聊了幾句，便關掉了直播。
他找到良貝所的地址，認真思考了一下。
「遠郊太遠了，位置也很偏……」江立飛思索道。
而且從剛才的直播畫面來看，裝修陳舊、燈光昏暗，實在是沒什麼賣相！
不行，得挪個窩！
他打開微訊，給趙姐發了條信息：「趙姐，明天有空嗎？我想看看房子。」
發出不到五秒鐘，趙姐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江老師啊，你怎麼又要換房子啊？」趙姐開門見山地問道。
「要是覺得現在的房子太小，乾脆直接來我這兒住吧，小超一直念叨你呢！」
江立飛一陣無語。
這少婦直球也太特麼直了！
「趙姐，不是換房子。」江立飛穩了穩心神，說道。
「我想買套二手房，離我現在這套租房近一點，辦公用。」
「買？」趙姐詫異道。
這小子畢業半年不到就能在桑海買房了？
看來單純用金錢已經很難征服他了……
「行！」沒等江立飛回答，趙姐立刻說道。
「我這別墅附近就有合適的，你明天先來我家，然後我帶你去看看！」
ps：今天出差，事情太多了，路上抓緊碼了個4000大章先發掉。晚上如果能早點回酒店，就再更一章，如果太晚的話，明天會補上（明天會更8000-10000）。
另外路上不太方便打字，先總的感謝大家支持的月票和推薦票，等能用電腦的時候再發詳細名單。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