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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季晏禮去房間拿上了東西,然後兩個人又一起回了季晏禮的房間。
中途穿過走廊時,宋知都能感覺到季晏禮肌肉明顯的緊繃,眼睛一副不敢看又不時亂轉的模樣。
宋知都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起了顧琰清,你說你好好的嚇唬他幹嘛?
這難道……是主角之間的情趣?可是為什麼受傷的是他啊?
第37章
宋知忍不住道:「季哥,不用怕,沒有鬼,放心吧,顧哥是騙你的。」
季晏禮如同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梗著脖子道:「誰說我怕了?」
宋知:「……」好好好,你沒有你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季晏禮忍不住問宋知:「你……不怕嗎?」
「嗯?不怕啊。」宋知歪頭想了想,他還真不覺得怕。
季晏禮聞言驚奇地多看了他兩眼,沒想到宋知看上去是個膽小如鼠的性子,某些方面卻意外的膽大。
宋知倒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以前跟奶奶一起住在鄉下,那時候的農村入夜都是黑乎乎的,而且他一個人住院那麼長時間,晚上經常需要起來上廁所,醫院晚上的走廊,可比酒店的恐怖多了。
他一開始的時候也怕,但是心裡明白沒有人能在身邊陪著他,怕也沒有用。何況鬼神都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你跟人家無冤無仇,人家也不見得會害你。
宋知內心不斷地克服,漸漸的就不怎麼怕了。
可能一個人的時候還會有點毛毛的,但現在身邊還有其他人,他又怎麼會感到害怕呢?
倒是季晏禮,不愧是『王子病』患者啊,矯情的毛病他是一個不落,怕黑又怕鬼。
別看他這麼高大英武,生在季家那樣的豪門,又是唯一的繼承人,估計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從小沒有吃過什麼苦。
宋知看過原著,熟悉他的尿性。
這位主角攻看上去日天日地,其實相當沒有安全感,宋知有的時候,會生出一種他比自己還不成熟的錯覺。
所以對待季晏禮一些讓人無語的要求,他才能這麼耐下性子去包容。
就比如此刻,季晏禮留他在房間裡對台詞,對到兩個人哈欠連天、眼皮都睜不開了,還在苦苦堅持,宋知除了滿心無奈,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屈服於老闆的淫威……
宋知腦子裡天馬行空地想,幸好他們性別同為男,且有一層老闆和助理的關係,不然傳出什麼『夜光劇本』的話題,他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哎,發什麼愣呢?到你說台詞了。」季晏禮精神萎靡,因為睏倦,脾氣也不太好。
宋知有氣無力地拉長了語調:「季哥……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季晏禮頓了頓,看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子確實對不下去了,只得猶豫地道:「那,那好吧。」
宋知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他道:「那你今天就睡這兒吧。」
宋知:「……」
得,今天看來是怎麼都逃不過了,宋知認命了。
現在只要能讓他睡覺,什麼都好說。
天知道,他從上車的那會兒就開始想睡覺了,支撐到現在已經是用了極大的意志力了。
怪不得他大伯每次喝醉酒之後都睡得鼾聲震天,宋知現在知道這種感覺了,是真的很想睡啊。
快速沖了個戰鬥澡之後,宋知幸福地撲到了次臥的床上。
還沒來得及醞釀睡意,門口忽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像尊門神似的堵在那裡。
宋知眉心慢慢隆起,睜開眼無奈地問:「季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季晏禮有些僵硬和難以啟齒,「你,你要不來我房間睡吧?」
宋知把頭支起,兩眼無神地看著他:「……」
「……」
「……」
兩人對峙良久,宋知終於敗下陣來。最後客廳的沙發被搬到了主臥,宋知安詳地躺在上面。
因為季晏禮怕黑的緣故,所以房間裡還亮著一盞小夜燈。
宋知不太習慣亮著燈睡覺,但還是在努力醞釀著睡意。
季晏禮剛剛在跟宋知對台詞的時候還困得要死,正兒八經開始上床睡覺了,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躺在床上,沒有丁點睡意。
強逼著自己閉眼醞釀了十分鐘,最後忍無可忍地側頭望向宋知:「你之前給我念書挺有用的,今天能不能再念念?」
「…………」宋知睜開眼,心如死灰。
要不鯊了他蒜了,就現在。
季晏禮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加了一句:「我給你這個月獎金翻倍。」
宋知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算什么小餅乾,要什麼人權什麼私人時間什麼個人空間,他要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有什麼用?!他的一切都是金主爸爸的!
金主爸爸有需要,他連靈魂都能論斤賣了。
不到十秒鐘,宋知已經拿著書端端正正坐好了:「老闆,想聽哪個?」
錢到位,服務就到位,新上線的功能還支持點播。
季晏禮愜意地給自己掖了掖被子,漫不經心道:「隨便念點什麼都可以。」
「好的。」宋知翻開書,又念起了之前那本詩集。
詩集有它獨特的韻律,因為宋知沒有看過,所以讀的時候會把語速放得很慢,避免有些地方搞錯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