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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清也是止不住的心猿意馬,他僅用一條毛巾替宋知擦洗,雖然看似沒有直接接觸宋知的肌膚,但是指尖的神經這個時候卻敏感得仿佛擴大了無數倍知覺,因為感受到了那細膩的觸感,所以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這項工作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但是顧琰清卻不想結束,只想就這麼替宋知一直洗下去。他神情認真地擦遍了宋知身體的每一處,像對待藝術品那樣專注。
所以不怪宋知覺得氣氛怪怪的,他那灼熱的眼神跟細緻的動作真的很難不讓人心裡發毛。
好不容易洗完,宋知鬆了口氣,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嘴上還欲蓋彌彰地喊著:「啊~終於洗完了!我腿都麻了!」
之前他一直是坐著的,直到顧琰清用浴巾把他裹上,他才站了起來。
誰知道剛站起來就失去了平衡,加上洗手間的地板上都是水,滑不溜丟,宋知當即就一頭栽了下去,被顧琰清眼疾手快地一撈——
隨後兩個人都像被施了法術一般,定住了。
宋知的浴巾早就陣亡,被顧琰清撈到懷裡的時候,身上就只剩他最後的倔強,所以這一抱,兩個人是皮貼皮、肉貼肉地抱在了一起。
奇怪,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好似沒有阻隔般地源源不斷傳來。這種親密的距離,宋知從未跟任何人有過。
一瞬間,他的耳根就燃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推開顧琰清站穩了。
顧琰清被推開時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關節和肌肉僵得比那埃及木乃伊還硬,神情也是罕見的怔忪。
還不等宋知說什麼,他忽然倒退一大步,架子的上洗浴用品都被他撞倒了一瓶。
隨後他什麼也沒說,急急忙忙地就轉身出去了。
宋知呆愣了片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顧琰清不出意外應該是個gay,但是他剛剛……
他倆竟然……
他不會是……
宋知臉頰騰地似火燒一般,整張臉都漲紅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內心無聲尖叫,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他無了,他無了,還能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
王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個生無可戀的小鼓包。他納悶地問:「把自己悶得這麼嚴實幹什麼,不憋嗎?」
宋知忽然扯開被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憋啊,怎麼會不憋,都憋出汗了。但是只有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埋起來,他才能夠說服自己不去想,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王可看到宋知那張大紅臉,「嚯」了一聲:「臉怎麼紅成這樣?沒發燒吧?」他抬手拭了拭宋知的額頭。
「你去幹什麼了?」宋知聲音縹緲地問。
「我去看八卦啊,顧老師告訴我,街上有人抓小三遊街,嗐,虧我跑了一大圈,差點把腿跑斷,根本沒見著!」
宋知咬了咬牙,沒忍住拿枕頭砸他:「抓小三有什麼好看的!你還特意跑過去看!吃多了鹽閒得蛋疼啊!」
王可都懵了,「不是,我看看八卦怎麼了,再說了,我不是沒見著嗎?」
……這是重點嗎?
宋知咬了咬牙,泄氣地倒在床上,捂住了自己的臉。
王可見他不開心,忍不住討好道:「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來來來,給你洗澡,現在就洗,保證幫你搓得乾乾淨淨,行了吧?」
宋知挪開手,面無表情道:「不用了。」
「我已經洗完了。」
「嗯?你洗完了?」王可詫異道,「你自己洗的?」
「……嗯。」宋知艱難地應了一聲。
下意識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顧琰清幫他洗澡的事。
「你怎麼不等等我呢?自己洗老費勁了吧?石膏沒沾到水吧?」王可擔心地左看右看,沒有注意到宋知異樣。
「沒有,我看你一直沒回來我就自己洗了。」宋知含混了一聲,假裝自己困了,「我好睏啊,我想睡覺了。」
「想睡就睡吧,我去洗澡去。」王可吹著口哨進了洗手間。
「嗯?這哪兒來的?」王可的聲音,令躺在床上閉眼裝死的宋知一驚。
「什麼東西?」他緊張地問。
王可兩指捏著一條手鍊,滿臉疑惑地走了出來:「這是誰的?」
宋知瞳孔地震,一把將手鍊奪了過來。
肯定是顧琰清之前給他洗澡的時候,隨手取下來的,結果忘記帶走了。
見到他這個反應,王可更加狐疑了。「小宋兒,這不是你的吧?是誰的呀?」
宋知咽了口唾沫,眼睛有些躲閃,「是……顧哥的。」
「他的手鍊,怎麼會在我們洗手間?」王可眼睛一眯,犀利地盯著宋知。
「他、他之前來過,在我們這兒上了個廁所。」宋知是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他真的不是撒謊的料。
王可靜了一會兒,點著手指,字字鏗鏘地道:「你們有、奸、情!」
宋知:「……」
「對不對?!」王可一副『被我猜中了』的樣子,「還想瞞我,這就是證據!」
「你瞎說八道什麼啊!」宋知都要撓人了,「什麼鬼的姦情!你還沉浸在抓小三的八卦里沒出來吧你?看誰都有姦情!」
「你那臉就寫著有事兒呢!沒有姦情你心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