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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幾位警察們皺起眉,這次的事件確實相當詭異。
從時間線上來說,曉風潮實際上是最不可能犯案的存在,因為他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才在匆匆忙忙之下抵達密大的。
甚至出入境記錄和飛行記錄都很清晰。
那個舉報他的人完全可以說是無稽之談。
想要把一個人綁在黑板上,然後讓他將血液流滿一整個教師的地板形成一個魔法陣,這些血還能流到門口滴到了一樓——這是多麼荒謬的事情。
一般來說,人體的自愈能力還是很強的,簡單在自己的手腕上劃拉一個口子,身體裡的血小板會自動開始為你進行修復傷口,在血液還沒流淌完畢之前,傷口很有可能就已經癒合了。
「屍體上面有反覆被捅刀的痕跡。」一旁的幾位警員小聲地分析著。
這個不知名的敵人是用這種反覆強調的手段讓血液流出的。
導師既然能夠和自己進行清晰地對話,那麼一定是看見過不止一次兇手的面容……為什麼導師不告訴自己兇手是誰?或者是具體長著什麼模樣?
哪怕是不認識的人,也可以報出髮型和身高還有體型之類的數據才對。
起碼在曉風潮趕過來的時候,對方說了很多,卻沒有提起哪怕一次兇手的樣貌。
曉風潮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意味著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兇手可以隱藏自己的真實長相。
就像是在無限遊戲世界的系統里兌換了易容道具一樣。
另一種可能則是導師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楚兇手的模樣。
曉風潮抿著唇,認真地回憶著導師在乞求自己殺了他的時候的語氣。
當時的自己情急之下沒有意識到,現在再次回想,導師的眼神閃爍不定,好像還隱瞞了什麼。
等到被警方送上前往阿卡姆鎮警察局的汽車的時候,曉風潮依舊皺著眉頭,想著自己到底還忽略了什麼信息沒有領會到。
那群USPSC的成員也跟在了警車的後方,他們的直升飛機在學校的操場上降落,似乎是打算在附近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補充一下燃料。
在離開了密大以後,周圍的景色變得破敗和蕭條,大風裹挾著雪花砸在了警車的上方。
在阿卡姆,如此強烈的暴雪是異常的。
低於10華攝氏度的異常天氣能夠讓人本能地打上一個哆嗦。
就連原本給予過學生們降溫警報的那位警察都下意識地將自己脖子的圍巾拉緊了一些。他咕噥地說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天氣預報的人可沒說會這麼冷。」
路上路過了皮博迪路的阿卡姆鎮的政//府,似乎也沒有什麼辦事人員。
下午本該是最熱鬧的時候,但阿卡姆小鎮卻靜悄悄的。
警車抵達警局門口的時候,所有的警察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藏在口袋裡的槍枝。
出現在眼前的,是幾乎被用血完全染色過一遍。
地面上的雪花混雜著血色,像是某種大型的災難片一樣。
警局的大門搖搖晃晃的。
它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與此同時,眾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了警局的頂樓。
一簇火光從那裡升騰而起。
在戈登警長反應過來大喊著讓所有的車都往外倒退離開這個危險而又該死的地方之後不到十秒的時間內,一發火箭炮直接打在了阿卡姆鎮的警局上方。
趁亂中,不少的學生將自己身上存在威脅的電子設備都丟在了警局的附近。
看著眼前變成了廢墟的警局,戈登警長警惕地將車輛移動到距離最近的隱蔽的防空洞邊沿,周圍依舊是蕭瑟的雪。
他將車窗緩緩地搖下。
窗外的雪裡混雜著一股濃郁的火//藥味道。
周圍的風變大了。
裹在樹枝上的銀色雪花被其他的雪點一砸,倏地落在了地上。
凜冬已至。
在汽車停好以後,眾人紛紛帶著幾分後怕地下了車。
這裡距離已經被烈火熊熊燃燒的阿卡姆警察局有五分鐘的車程,所有人面面相覷著,不知道這一切的發生都源自何處。
地面上的雪並不鬆軟,相反,在被車輪碾過一輪又一輪後,這些雪花變得堅硬,還容易打滑,髒兮兮的雪地上,曉風潮朝身後望去,那些燃燒的火焰並沒有被熄滅,滾滾的黑灰色濃煙就像是自己在上一個副本裡面錯過的工廠的污染氣體。
「發生了什麼?」在一片沉寂當中,一個踉踉蹌蹌的警員撲在了地面上,地上的雪被車輛壓實以後,他剛站上去不到一分鐘,整個人就打滑著摔了下來。
只不過是出一次外勤,周圍的一切卻紛紛完全變了個樣。
警局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
阿卡姆鎮內其他人是否也遭到了同樣的毒手?眾人紛紛提心弔膽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一位警察的手機上,忽然出現了這麼一條新的消息。
/一樣小禮物,送給親愛的。/
/我不喜歡你戴著口罩的樣子。/
他哆哆嗦嗦地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戈登警長的身前。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為了處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意外,警局派遣了許多的警力,幾乎大半個阿卡姆警察局裡的人都被喊了出來,傷亡人數……眾人沉默了一下,這也是後續需要他們再去進行額外統計的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