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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逐潮吸食自己的血液的時候,對方就從來都不會發生將血液流了一地這樣的意外。
更何況血族的唾液當中是具有對人類的傷口具有一定的癒合作用的奇特效果的,甚至有部分人類還會冒著各種各樣的生命危險找血族收購他們的唾液,將這些作為一種癒合藥劑(那些巫師們的可怕愛好,反正喝的人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是他們自己)使用。
按照他之前和商逐潮的實驗結果來看,如果這些血液是受害者本人身上的血液的話,說明這個血族一定經驗短缺,還能夠把血液搞的滿地都是。
可如果這些血液並不是受害者的血液,那麼又是為什麼會被弄在地面上,故意製造出這麼一副鮮血淋漓的畫面呢?
剛剛老婦人的尖叫聲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的村民此時此刻已經圍到了院子以外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進行著觀察。
「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像是有人被殺了?」
「我看到治安官和行政官都來了。」
「聽說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年就是我們未來的少爺。」
「我聽說過,是那個全身力量都被廢除了,這輩子救廢了的那位大少爺路易嗎?」
「呸!你不要命啦,這種話都敢說出來,小心人家直接找人把你給抓起來了怎麼辦。」
門口的議論聲紛紛,而曉風潮此時此刻卻有些凝重地垂下眼眸。
這些血液呈現均勻地流狀而非濺射狀,意味著血液的血水的源頭實際上就是慢慢地往下滑的,而這間屋子本身房子的水泥地沒有建好,所以血液在流動的過程當中就會被堵在原本的位置上。
過了一會兒,曉風潮對著眼前的商逐潮說道:「你說得對。」
這些血液絕對是在非正常的情況下流出來的血。
而這裡極大概率也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對方的拋屍現場,是在其他的地方殺死了這個可憐的人以後,將對方的屍體丟棄在房間當中。
對方會被老婦人撞見,很大可能就是因為他想要一個見證者,能夠就這麼看著見者著一切的發展。
曉風潮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將自己手指尖上刮下來的血液蹭了回去。
「不是其他動物或者其他人的血液。」對於每一個血族來說,每一個人類的身上都有一種十分獨特的氣味,這種氣味是會隨著人的心情變化而產生改變的,地面上的這些血液還有屋子內倒下的人類身上的血液的味道並不相同,也不會是簡單的雞鴨鵝肉味道的血液。
商逐潮的興趣逐漸被對方所挑起,他和曉風潮兩個人都有些好奇,藏匿在這個背後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激化人類和血族之間的矛盾嗎?但人類和血族之間的矛盾本來就不小啊。
曉風潮這麼分析著,他看著屍體,本能地覺得有些微妙的不安,但是光是這麼看著,卻又不知道這種微妙的感覺是什麼,就好像意識到自己出門忘記帶了東西一樣,具體是什麼說不定要等到今天結束的時候才能夠提起來。
而路易此時此刻也很是糾結地說道:「老奶奶,你放心,你先將屍體看好,我們只是最簡單地檢查一下,不會做一些褻瀆屍體的事情。」他作為這個城鎮最新任也是最年輕的一任管理者,他甚至根本就不懂這座小鎮要怎麼進行運營。
曉風潮聞言,再次皺起了眉毛,路易這句話給了他一些靈感,但不多,大腦依舊相比起來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而一旁的顧崎則走上前,作為一個十分擅長討好中老年人喜愛的情報販子,他按住路易,走上前,開始和這位老婦人溝通起關於她關於本次案件的其他信息。
他說話非常幽默風趣,迅速地將老奶奶的注意力轉移開了。
這對夫妻大概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感情,現在一個死在家裡,另一個人看到了以後也就是緊張起來了而已。
「如果是那位亡靈法師做的呢?」曉風潮忽然說道。
這種情況下,唯一一個既得利益者似乎只有亡靈法師一個人。
對方本身就處在人類和血族當中,如果人類和血族聯合起來對付他,對方肯定是會自顧不暇的。
可當他利用這種方式分化了人類和血族之間的友好關係以後,人類和血族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兩邊不可能再相互合作。他就可以成功地在那個亡靈法師塔駐紮下來養精蓄銳。
這一招禍水東引用的相當不錯,曉風潮抿了抿唇,他實際上不應該有那麼多關於血液是如何濺射出來的知識的才對,這種根本不在他的知識範圍內的東西在剛剛某一個瞬間就像是直覺一樣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又轉瞬即逝。
他仔細地思考著,自己缺失的那部分記憶里含有很多未知的知識,而且看情況,就算是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並不具備這樣的知識。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產生像是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想法,卻又已經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而就在此時此刻,一陣風輕輕吹拂,木柵欄發出嘎吱的聲響。
外面聚集的民眾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他們隱約地想起了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並不是一個好的看熱鬧的時機,路易讓治安官帶走屍體,先為這位老奶奶找一個地方安置下來,免得老婦人再次遭到毒手。
至於他們四個人,則到了這個小城鎮的最中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