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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泛苦的茶水在喝下去之後,舌尖又會感到一絲回甘,略帶甜意的茶水喝起來也會讓人心情愉悅不少。
商逐潮和對方繼續就著先前在畫廊里發生的事情打著機鋒——當然啦,這位警官顯然是不會懷疑像曉風潮這麼柔弱的「女性」的,對方的眼神掃過商逐潮片刻,一旁的小警察則忙不迭地記錄下他們的對話。
話題漸漸地轉向了商逐潮在畫廊里和那群小嘍囉還有安保人員都打得不相上下的部分。
這位警官實際上並沒有真的見到那一幕,只是在此前徵詢其他人是否還有其他人和那位貴族少爺產生矛盾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立刻就想到當時在畫廊的場景。
甚至不少人信誓旦旦地認為對那位貴族少爺犯下殺手的人一定就是商逐潮——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不少人是較為極端的種族主義者。
警官保持著中立的立場,過來詢問的時候卻不免也遭到了其他人的說辭的影響。
曉風潮從管家的手裡接過一碟小點心,自己先拿了一塊試了一下,這才放到了桌面上,強行卻又十分委婉地打斷了這段對話。
那位警官先生不得不中斷自己的對話,點了點頭,沖曉風潮說道:謝謝。」
他並不知道如何稱呼曉風潮的存在,因此刻意地模糊了稱呼上的問題。
曉風潮也沒有在意這個,「這個小餅乾好吃誒。」他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商逐潮,又捏起了一塊小餅乾投餵給對方。
「應該是管家做的白蔓越莓曲奇餅……我回頭找爺爺學一下做給你吃。」商逐潮點了點頭。
這段話用的是中文,那位警官並沒有聽懂,小警察也下意識地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
應該是人家小情侶的對話,沒記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好了,回歸正題吧。」商逐潮對警官繼續說道,曉風潮像一隻貓一樣掛在他的身上,「您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就是給那位貴族少爺……抱歉,我又忘記他叫做什麼了。」
他頓了一下,在警官的回答里得到了對方的姓名。
「是安德烈少爺,對方是以撒子爵的次子。」
「哦,這位安德烈少爺的性格可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囂張跋扈了,當時在畫廊里的情況是這位安德烈少爺先行對我的愛人進行了言語上的調侃,隨後又想要刻意地為難她,所以我才會站出來和對方發生衝突。」
這件事後半段的內容才是其他的貴族們告訴警官的消息,警官愣了一下,他一開始以為只是兩位男子為了這位不知名的夫人發生的衝突,但如果是對方的愛人的話,又是安德烈少爺先行嘴欠,被教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能麻煩您複述一下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嗎?」他將目光轉向了曉風潮的頭上。
這位警官的表情看上去相當凶戾,一看就是經歷過無數命案風裡來雨里去的那種類型。
曉風潮啃著小餅乾的動作微微一頓,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嗝,剛好咽下了嘴裡的那塊餅乾,又沖商逐潮伸手要了一條手帕,稍微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嘴邊的碎屑。
「當時發生的事情?畫廊里的嗎?」他在被發問以後,下意識地往商逐潮的位置挪了一些,像是並沒有怎麼遇到過這種逼問似的。
小警察下意識地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他們的老大,這可不是平常要遭受審問的犯人,對方是一位不知道來歷的貴族小姐,又並不是本國人,被這麼質問,又是這麼兇狠的態度,誰能夠受得了啊?
「抱歉抱歉,我們老大只是問話的時候有點嚴厲,沒有別的意思。」他試圖打著圓場,又急忙拽了拽警官的袖子,暗示對方,這可不是和他們一樣皮糙肉厚經常被凶的手下。
商逐潮也下意識地伸出手回護在曉風潮的身前,他警惕地看向眼前的警官。
後者不得不稍微柔和了些許臉色,充滿歉意地說道:「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可以請您簡單地說一下麼?」
沒想到之前遇到的那個小騎士居然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啊,曉風潮想到對方當時的保證,一時間有些失笑。
「沒、沒事。」曉風潮點了點頭,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又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用溫溫柔柔的聲音對著這兩位警察說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本來正在畫廊的門口欣賞著一幅畫作、現在那幅畫作還放在我們家的畫室里,然後那位安德烈就忽然走了過來,和我搭話。」
他頓了一下,小警察迅速地記錄完曉風潮的話,他好奇地抬起頭,詢問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很顯然,這位小警察的問話方式更適合曉風潮,警官沉默地沒有開口,他盯著商逐潮,對方在沒有被提問的時候,一直認真地看著他的愛人。
兩個人看上去相當恩愛。
這位商家大少爺的表情有沒有不對勁的對方——盯著盯著,反而讓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位商夫人的骨架是不是比尋常的女性稍微大了一些?
這點他並不是十分確定,他側過眼,認真地看了看曉風潮的臉。
其實是看不出有任何屬於女子的柔和或者其他的特徵的。
曉風潮注意到他的目光,卻沒有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繼續對著眼前的小警察說道:「然後他就沖我說了一些……比較難以啟齒的話語,逐潮聽見了以後就很生氣,兩個人又在那裡小小的吵了一架,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