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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讓曉風潮所處在的世界裡的那些動不動就因為祭祀召喚儀式發生不對勁死掉的狂信徒知道了,那些人會怎麼想?
祭司興奮地叫喊起來,可下一秒,對方刺耳的慘叫再一次傳來,那驚恐的聲音悽厲地環繞在屋內。
對方不會是召喚了別的污染出來了吧?
還是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見的東西?
可是那股強大而又冰冷的氣息是不會騙人的。
如果對方真的只是喊來了一個虛假的神明,是不會這樣可怕的氣息存在的。
曉風潮並不是沒有遇上過相當可怖的神明,作為一個調查員,阻止這些邪神的降臨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責任,作為他所在的世界裡最傳奇的調查員,他曾阻止過□□徒的召喚儀式無數次,但直面邪神的次數卻算不上多。
大概也就三四次而已。
但能和祂們對視,甚至能夠在祂們的手下活過四次,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眼前的這個神明的存在和曉風潮以前曾經遇到過的邪神一樣危險,祂甚至在降臨的第一時間吃掉了召喚自己前來的祭司。
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麼?毀滅了這個村莊?又或者是毀滅這個國家?
對於神明來說,這大概是他們在亘古的歲月長河裡難得的一次就餐。
手上的小觸手動了動,隨後,時間仿佛停止了,曉風潮看著自己所身處的這個黑匣子被以一種粗暴的方式撕開撕碎,可待在這個黑匣子裡的自己卻毫髮無損。
在祭司死亡的那一瞬間,他眼睛上的失明效果就消失了。
得以見到神明的真身。
祂的本體是那樣的龐大,幾乎擠在了這一個房間當中,看不見更多的存在。
有著奇異的花紋的觸手慢慢地將眼前的鮫人慢慢地托舉起來。
他的大腦像是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在某一個瞬間塞爆了一樣,耳朵處自然而然地開始流出血液。
鮫人的血液對於一切生物都是有吸引性的,就連那些極其可怖的觸手似乎都貼近了曉風潮的身體。他努力地伸出手,正打算從系統背包當中抽出屬於商寒朔的那把劍,可系統卻提示道「當前遇到特殊情況,當前位面被鎖定,系統直播間自動關閉,系統背包無法打開。」
曉風潮感覺自己的渾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當然,在觸手的眼裡,這一切就變了一個模樣。
祂本來是不存在思維,也不存在任何人類的概念里的「力量」,只是得到了那個叫做祭司的傢伙獻祭以後,被對方塑造出了形狀的東西。
這裡原本是有另一個神明的存在的,祂並不是不能感知到對方的氣息的殘留。但既然有人召喚了他,他就隨意地留在了這裡。
反正對於他來說,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但也許這是祂有史以來第一次會感謝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決定留在這個世界看看這裡的發展的時候。
對祂而言相當的重要的東西出現了。
這一次被獻祭上來的東西,很特殊。
在這一刻,祂卻突然開始思考,像這樣珍貴而又重要的東西,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他永遠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是直接一口吃掉嗎?
以往的方式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被用黑色的包裝盒裹住的,是一條看上去遍體鱗傷的小鮫人,對方的血液正在手心裡慢慢地流淌著,有一股很香甜的氣息。
也不怪乎自己的一部分觸手會刻意地纏在他的身上,想要將這條鮫人拆吃入腹。
祂也想要。
那種渴望似乎是鐫刻在了靈魂深處的東西。
祂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靈魂,但在看到這條鮫人的第一時間,祂迅速地解決掉了所謂的祭司。用祂自己所能想像的最輕柔的力度打開了藏匿著對方的黑色盒子。
那些小觸手似乎對自己的存在充滿敵意,在第一時間擋住了自己這個本體的靠近。
可當著曉風潮的面,祂將自己的那部分觸手隨意地塞到了體內,離家出走太久的觸手是會這樣的。
眼前的小鮫人正在不斷地甩著尾巴,也許這是在衝著自己撒嬌?
祂不確定地想著,將自己的觸手分化得和對方的身體一般粗細,然後絞在了曉風潮的身上。
曉風潮努力地掙紮起來,他抬起手腕,手掌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握住了一塊石頭大小的碎片,猛地往那些觸手上砸去。
周圍沒有任何的武器可以為自己提供幫助,如果讓直播間的人看到這一幕,大概也已經開始替曉風潮進行哀悼了吧。
邪神降臨的瞬間,他的理智值似乎往下掉了一格,可又很快地恢復到了30的數值。
眼前的小鮫人被摩挲著尾巴的樣子很可愛,祂想,如果可以的話,祂要在自己的家裡也修一格浴缸,將小鮫人放進去,一直這麼觀賞著。
浴缸是什麼?
不重要,總之就是把小鮫人裝進去欣賞就對了。
把對方欺負得話都說不出來以後,祂忽然又不是很想吃掉這條小鮫人了,從分出去的觸手上獲得的記憶可以看出,自己除了物理意義上的吃掉這隻小鮫人,還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對方發出自己所喜歡的聲音,擺出各種各樣自己喜歡的姿勢。
纏在自己腰部的觸手很粗,而且還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