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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一個首頁的榜單,曉風潮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就已經和對方結下了隱秘的仇恨。
對於威爾遜的惡意,他本人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坐在邊上和白袍人對話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
他從這些白袍人的口中搜集著他們的消息。
這位看上去瘦削的女士在這場惡魔挑起的戰爭中失去了她的家人,她精心布置的花園變成了一片廢墟,仇恨蒙蔽著她的雙眼。
即使今年已經63歲的高齡,這位女士也不忘和曉風潮宣稱道:「我一定要殺死世界上所有的惡魔,也許我一個人不能做到,但是我相信你們,我們的下一代一定可以。」
她的手裡抱著一位女嬰,似乎是在逃難的過程中被撿回來的。
「她叫克萊蒙婷,我希望她能有和我女兒一樣的名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就會繼承我的意志,和這些該死的惡魔做最後的鬥爭。」
曉風潮抿著唇,這個還在襁褓里的克萊蒙婷也許並不是兩百年後的那位老克萊蒙婷女士,但副本並不會無的放矢,他仔細地記下了這個線索。
「我對未來保持著悲觀的看法。」一旁的白袍男性說道,他看上去很是沮喪,從他的口音當中並不難看出,他不屬於這個國度,「但我希望總有一天我會被帶回到我的故土當中——你覺得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嗎?」
在對方的描述中,他的故土應該在世界的最西部,他一路往東走,才來到了這裡。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同樣熱愛冒險與旅行的妻子,定居在了一座城市中。
好景不長,這些美好的日子就像是泡沫一樣被惡魔摧毀。
他至今都記得自己的妻兒被惡魔對穿的那一瞬間有多麼的可怖。
對方就像是為了以他取樂一樣,刻意地在他面前殺死了他所愛的人,故意留著他不殺,想要看到他崩潰和哭泣的丑狀。
然而這個白袍人又怎會如願。
他滿懷憤怒地在地上抓起了石頭,衝著惡魔惡狠狠地砸過去。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唯一一個在對上惡魔之後能夠全身而退的玩家。
曉風潮認真地傾聽著他們的訴說。
在兩百年後的歷史書上,只會提起一位聖子的隕落。
可來到兩百年前的時候,隨著惡魔入侵這個世界帶來的不幸,災難降臨到了每一個人的身體上。
時代的悲痛降落到具體的人的身上,就會變成無法背負的重量。
而這些人卻都硬生生地承受了下來。
他們希望對惡魔發起復仇,將這個世界的的惡魔全部驅趕。
作為一個黑暗陣營的人,曉風潮忽然產生了些許的惻隱之心。
對於來自兩百年後的玩家們而言,未來的世界顯然是光明陣營勝利了,要不然教堂就不會被修繕得那麼富麗堂皇;對於黑暗陣營的玩家們而言,他們卻能夠從細枝末節處猜到幾分有關於兩百年後教堂的真相。
兩方都認為自己只需要保證歷史的正常發展,不讓另一個陣營破壞,就不會導致事情的變化。
曉風潮伸出手,用自己的袖子幫那個找不到紙巾擦眼淚的小姑娘擦了擦淚水。
她的故事比其他人更簡單。
那天下午去到同學家玩耍,帶上了自己最愛的小熊玩偶,可回到家後,一地的屍體讓小女孩驚訝而又崩潰地大哭。
從家裡的地窖爬出來的姐姐告訴了她一切的實情,帶著妹妹離開了那座被惡魔攻破的城市。
但整座城市的一切都已經在惡魔的掌控中,姐姐的出逃也很快就被發現了。
她把自己藏身在樹上,又因為體型嬌小,根本沒有被發現。
落在地上的小熊被濺滿了鮮血。
她認真地看著曉風潮,對方青色的眼睛就像是神明一樣,帶著天空的澄澈,讓一度充滿了憤怒和害怕的她難得冷靜了下來。
曉風潮問到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沉默了下來。
李華也站在他的身邊聽著這一切的發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沉重。
系統不斷地提示著他們的扮演值增加。
只是這麼聽著NPC的故事,替他們感同身受而已,能夠增加的扮演值就比此前一個月加的總數還多。
[李華:曉曉,我們真的要幫黑暗陣營行動嗎?]
他有些痛苦地想著,這可是導致了這些可憐人家破人亡的惡魔,幫著這些惡魔做事,他如鯁在喉。
[顧崎:你們那邊聽NPC說了什麼嗎?]
[曉風潮:我想我們應該按照自己的內心想法行動。反正就是損失了MVP的積分而已,又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他的這句話讓李華眼前一亮,黑暗陣營既然是一個非常不妙的去處,那他們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幫黑暗陣營的幹活啊?
誰說陣營選擇了以後就不能當二五仔或者是反水了?
最多就是在失敗的陣營裡面的話,有很大概率是拿不到系統給的MVP的。
他們隊伍當中唯一一個最有可能競爭MVP的只有曉風潮。
既然連他自己都不在意的話,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按照自己的內心想法行動就好了!
另一邊,威爾遜又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打聽了一遍,在那位約瑟夫先生嚴密的口風下,他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線索。
【真的要這麼快就把技能用了嗎?小心翻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