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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祭司的筆記裡面也可以看見,他說這本本子是自己在村路上撿到的。這么小而封閉的人魚村,會是誰將一本具有邪神的召喚咒文的書籍丟在地上?還能剛好就被他們村子裡面被祭司撿到。
必須是有什麼人故意引誘著他這個祭司去信仰一個外來的神明。
如果對方是一個已經墮落了的調查員,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只有調查員才會對邪神有著充沛的認知,在變成了狂信徒以後,那位老人家自然就開始為了傳播自己的信仰而做出不懈努力。
第一個被盯上的自然是人魚村當中、當時還是「異教徒」的祭司。
祭司換上了新的信徒,對方也開始按照筆記上的內容去對神明進行祭祀。
一切都在按照對方的計劃進行。
「然後就是他的話術也很奇怪。」
曉風潮一一指出了自己當時想到的疑點所在。
按照那位老人家的話,他只是因為調查異常的時間來到了人魚村,時間並不長,又因為身體不好和年紀大才勉強在這邊有了立足之地,人魚村的居民本質上並沒有接納過他。
這句話倒應該是真的,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也沒有任何必要將任務頒發給玩家,讓玩家去幫他「調查」村子裡發生的事情。
畢竟就連他一個在人魚村待了幾個月的診所醫生都沒有和這邊的NPC打好關係的話,他們這些知識臨時過來玩一會兒的玩家又算得上是什麼呢?最多也就是等著被宰的旅客而已。
更不可能打聽到這個村子裡的什麼重要信息。
對方這麼做,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真正盯上的是玩家們。
「那你是怎麼猜到他其實是一個玩家的啊?」周圍的另一個玩家也忍不住問了出來,他站著的位置很好,在門口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見曉風潮在動手之前做的第一件事情,把那個老人左手臂上的腕錶砍了下來。
沒有了腕錶,對方就沒有辦法使用屬於玩家的道具和能力。
也因此才在後續的爭鬥中一直落於下風。
【就是就是,我也想問,一開始看到他砍掉對方的手腕的時候我都愣了一下,尋思著哪有人一上來不對著敵人的要害打的。】
【我當時以為是曉曉心慈手軟……可能只是和對方發生了幾句口角但不至於真的把人殺了,所以只是比劃一下劍做做樣子。】
商挽撿起了剛剛被他踢到一旁的腕錶,遞給曉風潮,曉風潮接過之後打開看了一眼,沒有碰裡面的任何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死去玩家的腕錶,上面對方原本的任務完成進度已經被清空了,只剩下積分和一些沒有綁定的道具還被存在系統背包裡面。
這些東西都對曉風潮並沒有什麼用處,一旁的玩家也拿過腕錶查看了一下,一行人都默契地保持著背包裡面的東西不動。
「他是玩家這個身份……其實我是猜的。」曉風潮說著笑了一下,「我一開始也不確定他就是一個玩家。只是心裡隱隱約約有這種猜測而已。你看,這個村子裡的之前也有不少的遊客,對方卻在路易他們一到那裡就立刻給他們頒發任務。」
曉風潮實際上還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在路易的口中,對方實際上是在他和顧崎、李華提及了有關於系統的事情之後才從巷子裡面現身的。
那很有可能就說明,這個老人一直在暗地裡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當時也不太確定,只是劍比劃出去的那一下他的腕錶不是已經跟著掉下來了嗎,就看到的瞬間意識到對方是一個玩家了。」
【曉曉寶寶好聰明OVO】
【我才發現原來曉曉的劍用的還挺不錯的,雖然下半身不是人類,但是光憑上半身爆發出的力量感還是很強的!】
【啊?只有我在看論壇上截圖的曉曉老婆舞劍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來的腰prprpr嗎?】
最後一個人的彈幕剛發出去不到三秒,就已經被姍姍來遲的商寒朔關進了小黑屋當中。
從診所里走出來之前,曉風潮還特地摸了一下診所的柜子,找到了一個打火機和幾包煙,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但曉風潮還是把打火機拿到了手上。
顧崎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經看明白了曉風潮的意圖,提醒道:「這邊離海很近,水汽進入了這些木頭,很難燒起來。」
畢竟是海邊的漁村,常年水汽豐沛,就算是沒有下雨,地面的泥土都鬆軟濕潤,木頭做的診所大門摸上去軟軟的,並不適合點燃。
【不,小顧你錯啦,上一個副本曉曉就已經在大暴雨里把人家的房子燒了。】
【曉曉寶寶是拆遷主播捏,走哪拆哪!】
【其實只要方法得當的話,想燒肯定是可以燒的,只是需要聚集足夠多乾燥的物品……】
風略微捲起了曉風潮的碎發。
他將顧崎往邊上一推,對方下意識地往前跌走了兩步,在意識到曉風潮要做什麼以後飛快地逃到了診所外面。
商挽就站在曉風潮的身後,他指著屋子裡的黑色瓦罐說:「那個是煤油。」
曉風潮點起打火機,那微弱搖曳的火光甚至不能照亮這個診所的每一處角落。
下一秒,打火機精準地落進了一旁的黑色罐子當中。
曉風潮抬起頭,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幽綠色的眼眸暗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