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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肆洮:「還行。」
聖子人不行,他人還行。
何定瀟好像有些看懂了賀肆洮的邏輯。
兩人又淺淺聊了如今江湖的一些形勢,徐醒在一旁看著何定瀟端方君子的模樣,思及他上一世的結局,竟然有些不忍。
兩人聊了片刻,該告辭了,賀肆洮帶著徐醒離開,走到門口,徐醒突然道:「我有個東西落椅子上了,等我片刻。」
他重新回到會客廳,何定瀟還坐在主位上,見他折返有些意外。
「徐公子?」
徐醒:「何掌門,我這人略通命理,今日與你有緣,有一句話想提醒於你。」
何定瀟皺了下眉:「你說。」
徐醒:「何掌門是端方君子,為人良善,但切記善辯奸忠,尤其是身邊的人。」
何定瀟有些怔愣。
「告辭。」
說完這句話,徐醒便轉身,這次沒再回頭。
賀肆洮在殿外等他,見他出來,問他:「落了什麼?」
徐醒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落了這個。」
雖然知道徐醒在說謊,但賀肆洮還是沒有揭穿他。
他只是握住他的手道:「好了,我們回吧。」
他沒記錯的話,何定瀟只喜歡女的。
徐醒不知道自己說的謊言已經被識破,只握著他的手,半倚在人身上往外走。
「回吧,我好睏了。」
第26章
回程中,就算是白天,徐醒坐在馬車裡,也和往常一樣躺平補覺,可能是太久沒有外出了,這幾日在外他一直睡得不太安穩。
賀肆洮自然縱著他,任他把自己大腿當枕頭,還擔心外頭日光太盛他睡不著,用手替他掩著眼睛。
突然,規律搖晃著的馬車一個顛簸,停了下來。
徐醒驚醒,拉下賀肆洮的手:「怎麼了?」
馬車外傳來梁衡的聲音:「門主,是魔教的人。」
賀肆洮皺眉,魔教的人未免過於囂張了。
他正要說些什麼,對面傳來一道客氣卻張揚的聲音。
「賀門主,許久不見,不如下車來我們好好聊聊?」
是魔教聖子,歐陽明月。
賀肆洮想了想,對徐醒道:「是歐陽明月,你待在車裡,我去會會他。」
徐醒:「那門主小心。」
歐陽明月這個人常常不按常理行事,徐醒有些擔心賀肆洮。
賀肆洮點頭:「嗯,放心。」
說完,賀肆洮便下了馬車。
……
兩撥人尋了個小山坡上的涼亭,坐下談話。
歐陽明月給賀肆洮倒了杯茶:「賀門主,別來無恙。」
賀肆洮沒有喝他倒的茶,只是應付道:「確實好久不見。」
歐陽明月:「我是個粗人,就不拐彎抹角了,近期魔教的動盪賀門主應該也知道,先前遣人與門主商議,恐門主嫌我誠意不夠,這次我親自過來,希望賀門主重新考慮一下。」
歐陽明月本以為自己的勢力足夠搶回魔教的話語權,但這半年來,方黎那老女人的勢力不斷擴大,兩邊始終勢均力敵,這讓他有些急躁,便更想拉攏賀肆洮作為盟友了。
賀肆洮:「聖子客氣了,我長唐門是做生意的,並無興趣介入魔教內部紛爭。」
歐陽明月:「如果我當上魔教教主,以後只要是長唐門的事,魔教定鼎力協助。」
賀肆洮看著遠處連綿青山,沒有回話,他心底並不信他。
和歐陽明月交易的代價,他上一世已經品嘗過了。
徐醒在馬車裡等了好久都不見賀肆洮回來,忍不住從馬車裡鑽出來,問旁邊的長唐門弟子。
「門主呢?」
弟子仰頭朝不遠處的涼亭看去:「和魔教的人在上面談話。」
徐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賀肆洮,和坐在他對面的歐陽明月。
山坡上的人也注意到了馬車上下來的人。
賀肆洮眉頭一皺。
歐陽明月咧嘴一笑,語意不明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徐公子吧?門主果然好眼光。」
話音剛落,歐陽明月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便被賀肆洮掐著脖子抵在了亭柱上。
他動手得突然,魔教弟子看自家聖子被掐著脖子,下意識拔出劍來,梁衡便也出手,與歐陽明月帶上來的人對峙。
涼亭里的形勢山坡下的兩撥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歐陽明月不怕死地看著賀肆洮。
「賀門主的脾氣不太好呀。」
賀肆洮掐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歐陽明月臉一下子漲紅了,嘴角的笑卻沒有絲毫收斂。
兩邊對峙片刻,最終,賀肆洮鬆開了手。
眾目睽睽之下殺死歐陽明月,只會給自己惹得一身腥。
「走。」
不再多言,賀肆洮帶著梁衡,回到馬車旁,一行人不再理會魔教的人,逕自朝鸞鶴山的方向回。
「聖子,我們該怎麼辦?」魔教弟子請示歐陽明月。
歐陽明月摩挲著還隱隱作痛的脖子,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笑道:「有意思,我找到賀肆洮的逆鱗了,先回吧。」
馬車裡,徐醒看著明顯在生氣的賀肆洮,小心翼翼問道:「門主,發生什麼了?」
怎麼談得好好的,突然動手了,而且他沒看錯的話,還是賀肆洮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