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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門主?」
沒應。
徐醒咬了咬唇:「賀肆洮?」
本該已經睡著的人聞聲睜開眼來。
「不想睡?」
徐醒:「……」原來沒睡呀。
「睡了睡了。」徐醒閉上眼睛。
……
翌日,徐醒還想去聞知閣,走到門口卻發現聞知閣被上了鎖。
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了。
徐醒問三味:「門主在哪裡?」
三味:「門主剛去了水牢。」
水牢啊,那肯定很忙……
徐醒懶得過去。
「好吧,我回去休息。」
徐醒回了主屋躺屍。
他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這讓他從昏昏欲睡中驚醒。
他剛睜開眼,就感覺到一股風從門外鑽進屋內,下一瞬,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利刃。
徐醒皺眉,下意識抬手擊中來人手腕上的穴道,捏住掉落的劍身扔到一旁,回身直接一個手刀將人打暈。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幾乎是那人倒地的瞬間,門被從外打開。
徐醒回頭,與賀肆洮隔著幾步距離相望。
他的武功上輩子是賀肆洮親自教導的。
如果賀肆洮早一步出現,徐醒可能無法解釋清楚。
而此刻,徐醒看向倒在地上濕漉漉的那人,後退一步,身子歪了歪,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門主……」
賀肆洮在他倒地前單手提住了他。
「這人從水牢中逃了出來。」
居然有人能從水牢逃出來。
徐醒心中一驚,面上則還是一臉茫然表情。
「你沒事吧?」賀肆洮扶著徐醒站好,打量了他一下,多餘問道。
徐醒訕訕:「我沒事。」
倒在地上的那人突然發出一聲□□。
似乎是要醒過來。
三味和四通趕了過來,將人交給梁衡。
水牢是梁衡的地盤,人能從水牢逃出來,便是梁衡失職。
遲來的梁衡跪在賀肆洮跟前請罪。
「屬下疏忽,請門主責罰。」
梁衡沒想到除了宋傑,長唐門內部還有其他叛徒存在。
賀肆洮看了梁衡一眼:「先去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梁衡:「是。」
徐醒在一旁,一言未發。
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賀肆洮之前在南風館遇刺的事並不是意外。
刺客是魔教派來的,賀肆洮的行程是長唐門一個叫宋傑的弟子泄露的。
而魔教之所以要來觸賀肆洮這個霉頭,單純是因為新教主剛剛繼位,迫不及待想做些什麼事來立威。
魔教中除了支持新教主繼位的教眾,還有其他一部分教眾更偏向聖子一些。
但他如果能殺了當初大敗聖子的賀肆洮,不就說明他比聖子厲害,他才是魔教當之無愧的新教主。
徐醒覺得賀肆洮也挺倒霉的,人在家中坐,竟然還能被捲入魔教內部權力爭鬥的麻煩里。
梁衡退下了。
賀肆洮的目光落到了徐醒身上。
「你會武功?」
賀肆洮語氣不明。
徐醒心裡一緊,笑著道:「三腳貓的功夫,小時候在街頭流浪總被欺負,練出來的。」
他說的是真話,原身是,從小在街頭流浪,十歲的時候稍微張開了些,才被南風館收了去。
一開始他在館裡只幹些打雜的活,雖然要被迫接觸許多腌臢事,但比起在街頭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南風館的日子也不算那麼難熬。
但後來,原身還是在南風館想讓他侍客的前一晚,選擇自裁。
然後,徐醒就穿過來了。
聽他這麼說,賀肆洮便沒再繼續追問。
他抬手,將徐醒頰邊的髮絲撫到耳後:「你放心,在長唐門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徐醒眼珠一轉:「怎麼沒人欺負我,門主不就在欺負我嗎?」
賀肆洮挑眉,聽出來他是說聞知閣上鎖的事。
「下午我讓三味去開門。不過,聞知閣的開放時間須得有個章程,你不能連晚上都留在裡面。」賀肆洮道。
達成目的,徐醒也不在意附加條件:「好。」
說完頓了一下,徐醒又補了一句:「謝謝門主。」
如何拿捏和賀肆洮相處的尺度,徐醒這些日子已經有些眉目了。
以前他和賀肆洮是純粹的上下級關係,因此多恭敬都是應該的。但現在不同了,兩人還多了層□□關係。
徐醒在保持對賀肆洮的恭敬態度的同時,有些時候得寸進尺一些也無妨。
這都是南風館裡會教的東西,徐醒沒有正經學過,但是聰慧如他,把握這些分寸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午後,徐醒睡了一覺才去聞知閣。
三味已經將門打開,閣里十分安靜。
除了賀肆洮,平時聞知閣也不會來人。如今,這裡成了徐醒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
皇帝發榜找尋許久而不得的珍稀名畫,就安靜地躺在聞知閣的角落。
武林盟遍尋江湖毫無線索的珍貴解毒藥方,被隨意夾在某本孤本之中。
魔教一直在找的血藤花,無聲地在窗台綻放。
這樣一個地方,怎麼也要重兵把守吧,但是沒有,賀肆洮並沒有另外安排人手看守此處,只在門外設了一座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