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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肆洮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他問徐醒:「你想做什麼?」
徐醒:「我要做只大白鵝。」
賀肆洮挑眉:「為什麼?」大白鵝有什麼特殊寓意嗎?
「像門主。」徐醒小聲說著。
聞言,賀肆洮抬手掐了掐他臉頰:「嗯?」
徐醒咧嘴無辜一笑。
賀肆洮無奈地瞟了他一眼:「行吧,那我就做只小兔子,吃草的小兔子。」
至於小兔子是誰,那就不用再說了。
「是,屬下去準備材料。」
應下後,梁衡便退了出去。
梁衡在賀肆洮這邊領過無數次任務,十次有□□次都是殺人的任務,教做花燈這種任務,卻是第一次領。
弟子聽到他讓去準備的材料,也一時有些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做花燈的材料?」弟子詫異地重複了一遍。
讓他去買刀劍暗器毒藥之類的他能理解,做花燈的材料???
梁衡看了他一眼,確認他沒聽錯:「對。」
弟子一臉茫然地出了門。
……
「我是小兔子嗎?」徐醒拿著手中的兔子燈,在自己臉邊比劃,覺得賀肆洮選錯了。
賀肆洮好笑地看著他:「那我是大白鵝?」
徐醒心虛,都不可一世的樣子,可不就是很像嘛。
「兔子就兔子吧。」徐醒大肚地揭過這個話題。
忘川崖的弟子動作利索,還沒到中午,便把需要的材料都買了回來。
梁衡在院子陰涼處搭了張木桌。
製作花燈,第一步自然是要畫個型出來。
梁衡讓人買的是專門做花燈的紙,紙張鋪在桌面上,安靜地等待著。
一切安排妥當,梁衡才進主屋去請賀肆洮和徐醒。
「門主,材料買回來了。是現在做還是?」
徐醒正有些無聊,聞言道:「現在做現在做。」
賀肆洮自然是順著他:「那就現在做吧。」
一行人挪到了院子裡。
聽說要畫畫,徐醒趴在桌子一角,盯著紙張發起了呆。
賀肆洮卻是拿起毛筆,十分順暢地畫出了一隻正嚼著草根的兔子。
兔子機警又可愛,嘴上吃著東西,眼睛卻十分機靈地觀察著四周。
徐醒趴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塊點心,嘴上嚼著,眼睛也正四處看著,尋找畫畫的靈感。
賀肆洮看了他一眼,見他毫無自覺,忍不住笑了一聲。
梁衡也看出來賀肆洮筆下這隻兔子和徐醒的相似之處,忍不住誇讚道:「門主畫藝精湛。」
徐醒聽到他的彩虹屁,這才轉過眼來,賀肆洮畫的確實是只兔子。
栩栩如生。
「門主難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起昨晚的古琴,徐醒下意識問道。
賀肆洮挑眉:「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琴棋書畫,不過是他啟蒙必修課程。
徐醒噎住,行叭,是他這個經過現代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加起來十六年全日制教育的孩子唐突了。
轉眼,賀肆洮已經畫完了,徐醒卻還沒動筆。
「需要我幫你嗎?」賀肆洮問他。
徐醒搖頭:「不用。」
想了半天,徐醒終於想起來在現世自己常用的一款表情包,隔了兩輩子,他還能想起來也算天賦異稟了。
有了思路,徐醒下筆很快,加上樑衡讓人準備的顏料齊全,很快,一隻戴著墨鏡和大金鍊子的大白鵝便誕生了。
圍觀的眾人沉默了。
這是什麼?
徐醒看著畫,又看了看賀肆洮,露出了十分詭異的笑容。
「徐公子,畫風獨特。」最終,梁衡還是誇了一句。
外表看著確實是大白鵝的形象,但是造型上卻處處透著詭異。
徐醒露出一副你們不懂的表情。
「行了,就這個,我要做這個花燈。」徐醒滿意地收起畫筆。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製作過程,雖然是個簡單的小玩意,但是真做起來,還是挺考驗耐心和細心的,徐醒十分認真地聽著梁衡的解釋,按部就班完成了大白鵝造型的花燈。
賀肆洮做著,時不時還會去看看徐醒,最後做起來,竟然比徐醒粗糙了許多。
「看來我沒有做花燈的天賦。」賀肆洮將不小心戳破的紙重新糊上,笑得無奈。
徐醒十分自然地接話道:「沒事,我學會了,以後我來做就好。」
賀肆洮愣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深:「好。」
院子裡陰影處躲藏的諸位忘川崖弟子互相看了看,這種情況,需要閉眼嗎?
應該不用吧?
但見他們峰主已經自覺轉過了臉,忘川崖弟子還是下意識閉上了眼。
賀肆洮俯身,將手上剛做好的花燈擺在了兩人跟前,借著花燈的遮掩,在徐醒頰邊落下一吻。
徐醒臉紅了一下,下意識轉過頭看梁衡,卻見梁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背過身去了。
「收斂點。」徐醒將臉更低地埋了下去,整個腦袋躲在花燈後面,伸出食指,頂著賀肆洮胸口將人推開,「有人呢……」
賀肆洮笑著直起身來:「我的錯。」
明明這小傢伙才是撩得人心猿意馬的罪魁禍首,卻每每毫無自覺地倒打一耙,賀肆洮無奈地笑著,心甘情願地受著,還要伸手擦擦他額上的汗,問他:「渴了沒?要不要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