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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嗯, 準備一下,他失禮是他的事, 我們總不能失禮了。」
弟子領命,自行下去準備。
夜幕降臨不久,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吟水教門前。
陽城千機舵分舵舵主從跟在車旁的馬上下來,停在馬車前:「門主, 我們到了。」
車簾被從內掀開, 賀肆洮邁步下了馬車,徐醒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剛下馬車, 吟水教原本緊閉的府門突然打開, 兩排弟子從內步出, 人人手中拿著燈籠,在階梯兩側站好。
府門正中, 掌門白衡笑著看向兩人:「稀客啊。」
「來訪倉促, 失禮了。」徐醒假模假樣地道了個歉。
「哪裡, 賀門主和徐公子能來,我吟水教是蓬蓽生輝啊。」白衡笑著道。
一個照面,徐醒大概了解了白衡的性子,應該是個笑面虎。
「賀門主, 徐公子, 快請進, 一接到拜帖,我就差人去備了酒席,倉促之間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要先請二位海涵。」白衡朝門內示意。
賀肆洮牽著徐醒的手拾階而上,站到白衡身前後才道:「白掌門客氣了。」
「這邊請。」白衡在前帶路,一行人便直接往宴客廳去了。
吟水教在是陽城首富,因此這院落一眼是望不見盡頭的,更何況這裡是吟水教大本營,格局複雜也是當然的,徐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們跟在白衡身後,進了宴客廳,酒菜早已備好,賀肆洮和徐醒在白衡的招呼下落座。
「賀門主怎麼突然想起來陽城遊玩?」等弟子給三人杯中倒好酒,白衡才開口道。
賀肆洮:「帶他出來玩玩。」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用說在座的都知道。
白衡看向徐醒:「二位感情真好。」
徐醒笑了下,腦中想著這種場合自己該如何反應,片刻後才回道:「都是門主疼愛。」
語氣仿佛自己完全仰仗賀肆洮的樣子。
賀肆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徐醒無辜一笑。
場面話嘛。
白衡沒興趣看兩人眉來眼去,只垂著眼喝了口酒,才道:「陽城羅湖錦鯉聞名江湖,確實值得一看。」
徐醒語氣不置可否:「嗯,不久前我們還去小姑山看了日出,白掌門有時間也可以去看看,風景是真的好。」
白衡沒想到他們過的是這樣悠閒悠哉的日子:「長唐門事務應該極其繁忙吧?賀門主如此閒適,是有什麼特別的管教之方嗎?」
賀肆洮:「也沒什麼,小事底下的人基本都能處理,他們處理不了的才會報到我這裡。因此實話說來,我真正要處理的事情並不多。」
這話當然是假的。
就算已經有下屬層層過濾,賀肆洮每天案頭擺著的待辦事務仍然一堆,但是這就不必在外人面前說了。
「原來如此。」白衡點頭,「我得跟賀門主好好學習才行。」
現在吟水教上下不管大小的事基本都要通過白衡這邊,倒不是白衡不想清閒些,只是他無法百分百信任底下的人。
一頓飯下來,反而成了白衡向賀肆洮討教如何管理一個門派的現場教學課,徐醒在一旁沉默地聽著,邊走著神,想,一頓飯的時間對梁衡來說,應該足夠了吧。
交談中,賀肆洮大概能聽出白衡事事親為的根本原因在於不敢放手信任手底下的人。
因此就算他跟白衡說了一些大方向上的整改建議,白衡不能克服自己的不信任,那他這些建議也都只是白說。
不過他們過來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吟水教如何與他有何干係?因此賀肆洮全然無所謂地扯東扯西,滔滔不絕。
說到最後,白衡感慨道:「沒想到賀門主是如此性情中人,只一面之緣,便願意傾囊相授,白某慚愧。」
賀肆洮挑眉,他不過隨意胡謅,白衡覺得是傾囊相授?
「白掌門客氣,吟水教和長唐門還是有共通之處的,畢竟說到底都是生意人。」賀肆洮客套道。
白衡點頭,命人去酒窖將自己珍藏的好酒拿過來。
很快,弟子捧了個酒壺回來。
「賀門主,這酒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釀,今晚送給二位,就當交個朋友。」白衡說道,語氣比起一開始真誠了許多。
徐醒看了賀肆洮一眼,賀肆洮接過白衡遞過來的酒:「那就多謝白掌門了。」
眼看著明月逐漸換了位置,時間差不多了,徐醒也有些困了,他眨了眨眼,扯了扯賀肆洮衣袖。
賀肆洮立刻明白他的心思。
他先站起身來,與白衡告辭。
白衡親自將兩人送到門口,看他們上了馬車,才讓人合上府門。
馬車上,徐醒暈乎乎地靠在賀肆洮肩上:「門主,我好像有些醉了。」
賀肆洮撫了撫他發燙的臉頰,柔聲道:「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徐醒嗯了一聲,閉上眼便睡著了。
剛到陽城就來應酬,還是有些勞累的。
這一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徐醒才在床上猛然驚醒。
今天是不是吟水教舉行儀式的日子?
第55章
匆匆換好衣裳趕去大廳, 剛進門,徐醒就看到了一個全身濕淋淋的小女孩。
「公子。」
看到他來, 梁衡喊了他一聲。
徐醒走近:「這是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