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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只感到肩膀一松,身子一軟,便躺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門主?」
下意識的,徐醒就覺得是賀肆洮。
賀肆洮:「嗯。你差點走火入魔了。」
徐醒皺眉:「是我魯莽了。」
第一層領會得太過輕易,讓他忍不住想儘早試第二層,忘記賀肆洮不在,無人為他護法,修煉逍遙功法的中途一旦心神異動,很容易走火入魔。
「今日先休息吧,我讓薛如雪來為你看看。」賀肆洮直接將他橫抱起身,回了天涯居。
看到人是被抱回來的,臉上還有血,三味和四通迎了上來。
「徐公子受傷了?」
賀肆洮:「叫薛如雪過來一趟。」
四通連忙跑出去找人了。
將人抱回臥室,賀肆洮拿出一罐丹藥,倒了一顆餵徐醒服下。
「先靜靜心。」
徐醒嗯了一聲,閉上眼。
胸口隱隱作痛,他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賀肆洮立刻在床頭坐下。
「哪裡不舒服?」
徐醒:「有點悶。」
賀肆洮的手替代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撫著胸口:「薛如雪馬上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薛如雪的聲音。
「門主受傷了嗎?什麼情況?」
四通:「是徐公子受傷了,您快請吧。」
門被從外推開,薛如雪來到床前,看了看徐醒的臉色。
「還好,死不了。」
賀肆洮皺眉看了他一眼。
見賀肆洮沒有給大夫讓座的意思,薛如雪只能厚著臉皮道:「門主,要不您旁邊坐坐?」
賀肆洮這才起身:「他剛剛練功練岔了,你幫他看看。」
薛如雪在他剛剛坐的位置坐下,拉長音調:「是——」
來替他療傷的人是薛如雪,徐醒還是比較放心的。
畢竟薛如雪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但是在江湖的神醫榜上,已經算得上是最正常的人,還是長唐門自己的人。
薛如雪的手剛搭上徐醒手腕不久,就已經心中有數。
他離開床頭,坐到了外邊的桌旁。
「經脈過弱,練的功法又太霸道,建議不要再練功,如果要練,先調養調養身子再看。」
賀肆洮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的身體還有什麼問題嗎?」
薛如雪:「大問題沒有,小毛病倒是挺多的。」
徐醒狐疑地看過來,懷疑薛如雪診錯脈了,他覺得自己還挺健康的呀。
「之前應該過的都是三餐不繼的日子吧,脾寒體虛,須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一直覺得自己十分健康的徐醒:「……可我平時沒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的。」
「你是不是總覺得身體懶散,平日也性子怠惰?」
徐醒僵著臉點頭。
「那就是了,先好好調養吧。」薛如雪大筆一揮,寫了張藥方,讓四通去他居所找藥童抓藥。
賀肆洮在床頭坐下,撫了撫徐醒額頭:「是我疏忽了。」
是他的錯,忽略了徐醒剛從南風館離開不久,只覺得他瘦,卻從未想過他身子需要調養。
徐醒搖頭:「和門主沒關係。」
他都沒想到自己體虛呢!還以為是自己佛了,才懶散的。
上一世他一直在千機舵沒日沒夜地忙碌著,身體沒有什麼不適,便也從來沒想過需要調養。
後來坐上千機舵舵主的位置,大補的丹藥當糖吃,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倒是沒想到,他當年修煉逍遙功法只停留在第二層淺薄所在,竟然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體質問題。
「如雪,以後你定期半月來天涯居一趟為他診脈。」賀肆洮吩咐道,「調養他身體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
薛如雪:「屬下領命。」
薛如雪在長唐門向來是閉門研究藥典的,對宗門內與己無關的事務向來漠不關心,因此在為徐醒診完脈,並答應賀肆洮之後,他仍然不知道徐醒到底何許人也。
——為什麼睡在門主的床上。
四通去抓了藥回來,三味立刻去煎上了。
藥端過來的時候,賀肆洮還在徐醒床前陪著。
「喝藥。」賀肆洮接過藥碗,親自給徐醒餵藥。
三味和四通見怪不怪,薛如雪卻是驚掉了下巴。
「他手沒受傷呀,怎麼還不能自己喝藥了?」薛如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醒放在被子上的手一僵,賀肆洮垂眼,默默把徐醒的手塞進了被子裡。
三味和四通連忙送客。
「薛神醫,那是未來的門主夫人。」
行至天涯居門口,確定屋裡人應該聽不到了,四通才壓低了聲音提醒薛如雪。
薛如雪愣了一下:「那是個男的啊!」
怎麼就是門主夫人了?
薛如雪懷疑自己今天可能不宜出門,連男女都不分了麼?
三味四通不再多言。
走到半路,薛如雪才恍然大悟。
「門主竟有斷袖之癖麼?」
知道徐醒是未來的門主夫人,薛如雪便更加上心,還特意去采了草藥,為徐醒煉製丹丸,方便食用。
天涯居里,自從那天薛如雪說了徐醒體虛,賀肆洮便吩咐了三味和四通,變著法子給他食補。
很快,他腰上便長了圈薄薄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