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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點頭:「嗯,渴了。」
水其實就在徐醒手邊,但兩人都好像沒有發現一般。
賀肆洮伸手倒了一杯茶水,親自將杯子送到他嘴邊:「喝一口,歇會兒。」
徐醒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謝謝門主。」
……
暮色四合,明月初升,四方城的主街道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沒辦法,魔教內部爭鬥多久,他們這些人便過了多長時間戰戰兢兢的日子,好不容易太平了,可不得好好熱鬧慶祝一番。
湊巧碰上花燈節,城中百姓更是卯足了勁慶祝,民間有個放花燈的傳統,就等時辰一到,花燈下了宵河,來年願望必會成真。
天黑後,賀肆洮一行人便出了門,順著人群來到了宵河邊。
看周圍的人都將點著燭火的花燈放入河中,徐醒知道這是許願活動,但還是有些不舍。
「真要放嗎?」
他們做了一下午呢。
賀肆洮見他糾結,便說道:「不如這樣,你把你做的花燈給我,我便負責實現你的願望,如何?」
徐醒歪了下腦袋,還能這樣呀?
到底是捨不得放自己親手做的花燈入河,徐醒將手上的花燈遞給賀肆洮,然後閉上眼睛,對著賀肆洮小聲許了個願望,十分虔誠的模樣。
賀肆洮見他認真的樣子,有些好笑,逗他道:「我聽不見呀。」
徐醒抬眼,望進他眼底,張口無聲說道:希望未來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樣,平淡,幸福。
賀肆洮是能通過口型辨認他人說話內容的。
看懂了徐醒說的話,賀肆洮嘴邊的笑斂了些許,他抬手,揉了揉徐醒腦袋,鄭重回道:「好,我答應你。」
徐醒的大白鵝花燈給了賀肆洮,賀肆洮做的小白兔花燈自然也交到了徐醒手上。
賀肆洮低頭在他耳邊說道:「那你要負責實現我的願望?」
徐醒興致勃勃:「好呀。」
不知道賀肆洮的願望是什麼,當然,如果他實現不了那也沒辦法。
賀肆洮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麼,鬧了徐醒一個大紅臉。
「那你等著吧。」徐醒紅著臉對他說道。
賀肆洮剛剛在他耳邊說的,左右不過是床上的下流事,但他說的人說得毫不害臊,反而是徐醒這個聽的人聽了害臊得不行。
覺得有些熱,徐醒將他推開了些,超前走了兩步。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行人,從他身旁鑽過,十分自然地隔開了他與賀肆洮的距離。
河邊人實在是多,徐醒被擠得不行,順著人流往旁邊走了段距離,站到了石階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再抬眼,卻是已然不見賀肆洮等人蹤影。
徐醒提著小白兔花燈,踮起腳尖找了會兒,沒找到人,感覺有些累了,便想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他還是認識的,賀肆洮找不到他應該也會讓人回去看一眼吧。
這樣想著,徐醒掉了個方向,開始往回走。
他剛離開人群沒多久,就撞上了一股奇異花香,抬頭一看,是方落槿,她也是獨自一人提著花燈。
方落槿似是才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徐公子?」
徐醒謹慎地沖她點了下頭:「聖女怎麼獨自在此?」
方落槿懊惱地嘆了口氣:「和下人走散了。」
今天她沒有蒙面紗,微微嘆氣的沮喪模樣十分惹人心疼。
但徐醒兩輩子性取向都是男人,沒長這方面的神經,便只回道:「既然如此,聖女快點去找他們吧,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方落槿聽了,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指著他手上的花燈道:「這是徐公子做的嗎?真可愛。」
徐醒搖頭:「不是我做的,不過是挺可愛的。」
正常男人聽到一個女人這樣說,應該都會把手上的花燈送給女方吧,但方落槿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徐醒開口,顯然壓根沒有這個意思。
「徐公子怎麼單獨在此,賀門主他們呢?」方落槿只能另起話題。
徐醒:「哦,我們也走散了,人實在太多了。不聊了,我先回去,不然待會兒他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方落槿:「……哦。」
徐醒說著,沖方落槿擺了擺手,便獨自逆著人流,往遠處走。
這人根本沒法利用。方落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皺緊了眉頭。
「聖女,有什麼進展嗎?」
人群中走出一個普通打扮的女子,來到方落槿身邊,低聲問道。
方落槿睨了她一眼,語氣不悅:「什麼時候我還需要向你匯報了?」
女子立刻低下頭來:「屬下不敢。」
「既然他已經回去,那賀門主身邊此刻應該無人,走。」方落槿轉身,沒入人群,朝著賀肆洮的方向走去。
另一頭,徐醒回到家中,見院中只有薛如雪的屋子還亮著燈,便知道賀肆洮他們還沒回來。
他敲響了薛如雪房間的門。
「薛神醫?」
薛如雪開門,見是徐醒獨自一人,有些詫異:「怎麼只有你,他們呢?」
徐醒:「人太多了,走散了,我就先回來了。」
薛如雪想了下能把人擠散的那副場景,邊側身讓他進門,邊說道:「幸好我沒去。」
徐醒走進他房間,見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醫典,問他道:「你一晚上就在房間裡看醫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