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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離開是沒有隱瞞的。
「結契就要結束了,明日,我就走了。」陸織許從門扉後探出腦袋,對謝白嶼說。
謝白嶼站在魔宮殿宇的台階上,抬眸,眼瞳幽暗。
陸織許咽了咽,心中刷屏:太嚇人了。
「你已經不需要祭品了,我們兩不相欠了哈。」陸織許說,她想著,就算謝白嶼不放她走,她也要走,不過謝白嶼對她那麼冷淡,肯定巴不得她這個人類早點離開他。
謝白嶼扯了下唇角,冷笑了一下,聲音疏冷,「你走吧,之後,我會殺盡正道人士。」
陸織許:「......」
這是有多厭煩她。
就像是,她這個累贅走了,他的封印解除,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
謝白嶼向來厭惡正道修士,現在在心中把她當作老婆,應當是因為她與他的結契關係。
陸織許的思緒從前世收回,骨龍吐出的白霧飄蕩過來,謝白嶼的若木火繞著他的身體,將白霧隔絕在外。
陸織許看著謝白嶼的背影,目光審度。
「過來。」謝白嶼對她伸手,把她拽到身邊。
他不冷不淡說:「這白霧有致幻的作用。」
若木火的光亮,罩在謝白嶼和陸織許周身。
白霧徹底褪散,火光同時照亮了岩洞。
黑暗退散,洞壁上崎嶇不平的岩石浮現,地面亂石堆積。
看上去沒有睡覺的地方。
陸織許打了個哈欠。
既然犯困了,那首要任務是好好睡覺,其他的事情,睡醒了再說。
陸織許看了眼謝白嶼,他抱臂靠在岩壁上,半闔雙眸,抿著唇線,鴉黑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陰翳。
看上去就是人狠話不多的酷哥。
不能聽到心聲後,陸織許覺得謝白嶼看上去是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
但陸織許要充值心音力量。
陸織許湊到謝白嶼面前,扯扯他的袖子。
謝白嶼撩眸,嗓音微微喑啞,「嗯?」
很冷酷。
「你的尾巴呢?」陸織許一臉無辜,「可不可以再讓我摸摸?」
空氣安靜了。
謝白嶼幽幽盯著陸織許,看了好一會兒。
陸織許若無其事,「我到這裡後,睡覺懷裡要抱著東西,要不然睡不著。」
是麼......
她是這麼可憐。
一個人類在深淵,定然覺得孤獨無依。
如此嬌小脆弱的人類少女,睡覺的時候懷中抱著一個東西......是正常的。
謝白嶼因為非禮勿視的原因,在陸織許睡覺的時候不怎麼敢看她,只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腦袋和肩膀,所以不知道被子下陸織許的睡姿是非常豪爽的,直接一個大字。
陸織許早就習慣住在深淵了,所以什麼需要抱著東西不然睡不著,都是她胡扯的。
陸織許又戳戳謝白嶼的胳膊,聲音糯糯,「......尾巴。」
謝白嶼一言不發,將尾巴放在她的懷中。
陸織許沒有章法地摸了一會兒,謝白嶼垂眸看著她,見少女面容思忖,慢慢的,蹙了眉。
是......
越摸越覺得他的尾巴怪異麼。
若她覺得摸他的尾巴是一件不開心的事情,那就不能讓她繼續不開心下去。
謝白嶼的尾巴挪動。
陸織許懷裡忽然一空,她有點懵地看了下謝白嶼。
手感還挺好的啊。
怎麼突然收回,這魔頭是被摸煩了麼?
哎,有點想繼續摸摸。
只能忍一忍了。
陸織許聽著耳邊限制心音力量增加的提醒音,在心中問,「已經第二天,刷新一下唄。」
就算摸一次是加一點,那也是加啊,興許加上這一點,就可以充值一整天了。
【請探索新的接觸方式。】提醒音只是提醒。
陸織許:真是龜毛又摳門的機制。
謝白嶼把尾巴收回後,鱗片上少女柔軟指尖的觸感消失,她平靜地收回手指,他心中有些欲壑難平。
謝白嶼的脊背繃緊,靠在冰冷的岩壁上。
陸織許沒有地方休息,就靠著謝白嶼,他的胳膊虛虛環著她的身體,陸織許垂著眼,她今日烏黑的發上纏了小辮子做裝飾,髮帶垂在肩膀上,細細的,嬌嬌的。
謝白嶼漠然安靜,當了一個合格的靠枕。
陸織許想了一會兒,她沒睡覺,突然抬頭,對謝白嶼說:「你的爪子呢?」
「......你是說,我的手。」謝白嶼一字一句。
「不,是你的爪子。」陸織許期待地看謝白嶼,「讓我摸摸。」
謝白嶼黑眸幽幽陰翳,盯著陸織許。
「能變出來嗎?」陸織許儼然是非常想摸的樣子。
謝白嶼冷硬說:「我的爪子只有在廝殺的時候才會出現。」
「沒事啊,你不用打架還省力氣了。」陸織許彎了彎眸,「謝白嶼,把你的爪子放出來嘛,讓它們透透氣。」
謝白嶼:「?」
陸織許心想,在她的夢中,她看到謝白嶼過去,他的真身有著非常多的爪子。
她每一個都摸一遍,那心音力量刷刷加。
想一想,就覺得很激動。
「不摸摸你的爪子,我就睡不著。」陸織許說。
謝白嶼側眸,下頜線繃緊,仿佛被她過於明亮的目光灼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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