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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指向門外，可門外空空蕩蕩，哪裡有所謂的屍體存在過的痕跡。
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面色瞬間更難看了起來，他開口，語氣有些凝重：「剛才那個人分明死得很徹底，我還不至於連死沒死都分不清。所以，那人是『假死』，還是被同夥帶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看向了楚凌身旁的何松雨。何松雨抿了抿唇，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沒能給出一個答案。
見他這樣，趙澤暘已經隱約有了些猜測，他皺緊眉頭，看回了楚凌，問道：「所以，剛才那人是來做什麼的？」
這句話一問出口，何松雨的面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起來。感覺到他的緊張，楚凌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了一下他，才看向趙澤暘，解釋道：「那人偽裝成了小何醫生的聲音，想要進來。」
這句解釋一出，何松雨面色更難看了幾分，他抿了抿唇，匆忙開口：「我，我今天來找楚凌哥，完全是事發突然，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趙澤暘的表情依然難看，可他當然知道輕重，他看著何松雨，語氣儘量放緩了些：「如果不是你先到，阿凌可能反而會更危險。」這句話讓何松雨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緊接著問：「所以，醫生，你來找阿凌……」
說到這裡，他才意識到，病房並不是一個適合說這些的場所。他本能地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先四處看了看，顯然是在確定周圍是否還有監控。就在他的視線掠過桌上的時候，忽然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他皺著眉，上前，伸手，拿起了桌上一個水滴狀的擺件，然後，他轉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語氣裡帶了些疑惑：「這是……幻之晶？」
他看向楚凌，有些遲疑地問道：「我應該沒看錯吧，阿凌？這東西不是遊戲的『商城』里才有的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之中？」
楚凌只是點了點頭，迴避道：「沒錯，至於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只能說，我有我的辦法……」趙澤暘瞭然地點了點頭，將手上的擺件放了回去，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這樣挺好的，至少有了它，我們在現實中討論事情的時候，也能安全不少。」
說完，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向何松雨，問道：「所以，醫生，你突然來找阿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何松雨的視線還停留在桌上的幻之晶上，聞言，他一個回神，點了點頭，收回了視線：「是的，其實，阿星他……」
他抿了抿唇，將之前同楚凌說過的話又對趙澤暘說了一遍，趙澤暘聽完這番話，眉頭一皺，開口：「所以，昨天的會議，你們也在？」
何松雨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他看了看一旁的楚凌，面上帶了些猶豫。楚凌眨了眨眼，意識到這是不方便讓他知道的內容。他正想開口說自己迴避一下，趙澤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就不用說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余星他在離開前，最後對你說的話是，關於昨天的提議，他要再想一想？」
何松雨不明就裡的點了點頭，趙澤暘皺著眉，語氣愈發沉重：「不可能，余星可是老玩家了，按理來說，他根本就不會考慮這個提議。」
他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楚凌，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畢竟『數據』的重要性，任何一位老玩家都應該十分清楚。」
楚凌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何松雨聞言，臉上的表情更急切了幾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又為什麼會消失呢？」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袖珍的終端，按亮了屏幕，展示給二人：「你們看，這是他以前交給我的加密通訊設備，之前無論什麼情況，我都能聯繫上他，可現在……」
他點開通訊列表，列表里唯一一個寫著「星」字的聯繫人，赫然是灰色的。
趙澤暘當然知道這個終端，如果連它也聯繫不上許星暉，那麼，對方的情況確實已經非常麻煩了。與楚凌對視一眼，趙澤暘開口：「這件事有我幫你調查，你千萬不要聲張，除了我和阿凌，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了，明白嗎，醫生？」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何松雨稍微放下了心，他點了點頭：「我明白的。」趙澤暘見狀，也點了點頭：「很好，現在，你回去，記得，回去之後，一定要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知道嗎？」
這句話讓何松雨愣了一下，他面色一沉，開口：「會長，您的意思是……」
趙澤暘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意思，你也什麼都不知道。總之，你今天回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只是很平常的來找我們聊了聊天，明白嗎？」
何松雨皺了皺眉，面色沉重地點頭應了下來。他起身，對著二人鞠了一躬，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開口找補一下：「那麼楚凌哥，我下次再來找你？」
楚凌點了點頭，對他擺了擺手，目送著他離開。
然後，他轉頭，看著一旁的趙澤暘，說道：「你是懷疑，何松雨的住所也被監視了？」他沒有詢問那個終端的事情，如果能說，趙澤暘自然會告訴自己。
趙澤暘看了看擺在桌上的幻之晶，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錯，如果能讓余星對著醫生說出『考慮一下』這樣的話，只能說明他對周圍的環境並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