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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信心滿滿的二皇子,京城徹底成為了蕭雲的一言堂。
她也沒有猖狂起來,依舊兢兢業業地上朝聽政,下朝上班,過著一天睡三個時辰的日子。
有作妖的就給幾巴掌,沒人作妖就催促他們年底趕業績,想摸魚的直接架空。
然後還能抽空處理各種信件。
謝攸去湘州也有段時間了,不知他去做了什麼,既沒有給她回信,她在湘州的人也沒有探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仿佛神隱了一般。
十月底,儘管做了極多的準備,當雨持續落了一個多月後,依然有數十萬人流離失所,不得不遠離家鄉,成為流民。
湘州少數的遠離水域的城池都人滿為患。
好在與湘州相鄰的蒼州屬於地廣人稀,能夠容納一部分人口。
這會兒湘州人也顧不上嫌棄蒼州多山林毒蟲,發展落後什麼的,他們能有塊乾燥的陸地站著就能夠心滿意足了。
濟、澄兩縣被入海的江水淹沒了一半,二皇子與近萬的百姓困在山上。
這也就算了,他們上山的時候,將船停在附近已經與河流相連的湖面上。
卻自作聰明地將船捆於一塊巨岩,而沒有派人留在船中照看,也沒有背幾條小船上山。
二皇子聲稱「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留下來面臨洪水威脅」「要保護大家的財物」以及「儘可能帶吃的東西上路」。
這些口號在說出來的時候,得到很多人的贊同與讚美。
結果等水漲起來,將下山的路淹沒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周圍的郡縣的人也都各自忙得焦頭爛額,如何有空餘的人力去將他們救出來?只好上報州府和朝廷,讓他們去想辦法。
由於反應時間和地理距離,等朝廷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距離二皇子帶人上山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天。
糧食或許能夠支撐這麼久,但被困導致的心理問題可不好解決。
不知二皇子能不能安撫民眾。
或者說,他跟那幫子文臣暗衛能不能消解這麼多百姓的怨氣,鎮壓動亂。
心理再怎麼幸災樂禍,在表面上,蕭雲還是得「兄弟情深」一下子。
「二皇兄居然遭遇了如此意外!」
太子殿下在早朝上極為震驚地喊出聲:「難道沒有人提醒他要留人在船上隨時準備接應嗎?」
滿朝大臣皆閉嘴不言。
反正在場的不是他們,論罪也論不到他們頭上。
就算他們跟洪水前線的那些官員關係不錯,或是同為二皇子黨,也不敢在此時替他們開脫。
生怕自己也被拉進去背鍋。
那山上可不是幾十人幾百人,是上萬的人!
誰要是背上這個罪名,一生的政治前途都葬送了。
而且無論是為哪一方開脫,都會得罪另一方人。
「二皇兄最是心地善良,老實聽勸的人。」蕭雲突然發起火,從垂簾後邊大步走出來,「定然是有小人教唆他,讓他自斷後路,以至於他帶著上萬百姓陷入如此困境中。」
眾大臣:「……」
您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太子殿下對大臣們目光視若無睹,一邊發火一邊思路清晰地點了一大批官員的名字,然後道:「這些人中,進言者有過失之罪,未進言者有失察之罪,沒有一個無辜的!先行停職,取消其一切朝官特權,待將人救出後,再問罪行罰。」
二皇子黨嘴裡泛起苦澀。
這不是砍左膀右臂,這是想直接腰斬吧?
蕭雲緊接著又說:「二皇兄為先皇后所出的獨子,身份貴重,孤決定親自去將他救出。」
「殿下!」
「殿下不可啊!」
「洪水如此危險,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
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太子黨就情緒萬分激烈地勸阻起來。
而某太子一如既往地霸道,一甩袖子,轉身背手,擲地有聲地說:「孤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
在下朝之後,霸氣威風的太子殿下跑到國師的太微宮中,狗腿地給國師大人奉了一杯茶。
感謝對方為她在洪水一事上背書。
「湘州已於大雪日祭靈,效果不佳。京城這邊,要勞煩您在冬至日祭靈。」
「師尊,世人皆對您有誤解,徒兒我打算藉此事為您博遺世美名。」
蕭雲說了一大堆的好話。
也只是換來國師一個淺淡的笑容:「徒弟長大咯,嫌棄師尊的名聲不好,影響你得民心。」
蕭雲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確實如此。
在競爭者如此垃圾的情況下,她還是遲遲不能得到部分核心世家的支持,就是因為她是國師的弟子,利用玄學手段來從皇帝手中得權。
再就是她對有罪之人的審判太過乾脆利落,讓他們心存忌憚。
但後者可以通過懷仁手段來緩和,前者要改變,就太難了。
她不可能將得到的東西還回去。
就只能想辦法改變國師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國師倒沒有生氣,捧著她給倒的茶,慢慢地將其喝完,等氣氛冷卻了一些,才說:「宮裡的大量的道士說明了一件事,耗費生靈得到的所謂奇物,不過是愚昧人心所結出的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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