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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四處看了眼,湊到寧雨笙耳邊小聲說:「我兄長在太子府無辜受了些刑罰,險些搭進去性命,如今還在太子府修養。殿下許是心中有愧,有心彌補我們兄妹。」
寧雨笙一驚,轉念一想,自己確實在事發之後再沒有聽到有關楊虞的消息。
對方說的多半是真的。
她嘆了口氣,對這對倒霉蛋兄妹也多出兩分憐惜:「父親曾跟我說過,太子受傷另有內情,牽扯甚廣,你跟你兄長也是倒霉,無知無覺地被人利用。」
蕭云:「且小聲些,此事已經結案,不可再提的。」
寧雨笙捂著嘴,學著蕭雲方才的樣子四處掃視,只是動作有些鬼祟。
看樣子不是不懂「禍從口出」的道理,只是家世令她時常將之拋在腦後。
「不說了不說了,我帶你去那邊,晚些時候我介紹蘇妹妹給你認識,她早先便說了想結識你的。」
寧雨笙拉著人走了條僻靜的路。
她是不耐煩應付人的性格,儘管名義上是舉辦秋水宴的主家,也沒打算讓所有人感受到她的親切體貼,單獨給自己和小姐妹準備了屋子聊天。
倒省了蕭雲找藉口的工夫。
上佳的點心茶水伺候著,兩人以各家的公子千金為話題聊起來。
八卦,拉近關係的一大利器。
寧雨笙的脾氣擺在那裡,消息算不上靈通,而蕭云為了能夠應付這場宴會,收集了不少消息。
在蕭雲的刻意湊趣之下,兩人的關係快速升溫。
如何跟剛見面的人處成兄弟姐妹,也是商人必修的一門功課。
蘇鳳裳來時,看到的便是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她從未見過寧雨笙與其他人如此愉快地交談,哪怕是另一方有意逢迎,也經常因為寧雨笙的話而難堪羞憤,掉頭離開。
況且另外一人的態度,並不能說是逢迎,而頗有些隨意散漫。
心中複雜又警惕,她牽著蘇夢璃走過去,笑容與以往並無不同。
蕭雲注意到她,停止說話。
寧雨笙也轉過頭。
蘇鳳裳故作打趣道:「看來,是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攪了二位。」
第21章
蕭雲聽到這經典的台詞,不由感到古怪。
她壓了壓睫毛,笑著說:「蘇三小姐來得正好,我們正等著你呢。」
蘇鳳裳沒想到先回話的是她,笑容更加勉強,目光不住地看向寧雨笙。
「對對對。」
寧雨笙沒有接收到閨蜜有些哀怨的目光,興奮附和。
她走過去將蘇鳳裳拉過來,向對方介紹蕭云:「這位就是你跟我提到過的楊八小姐,果真是個妙人,我難得跟人聊得這麼開心。」
蕭雲努力抑制想要上挑的眉頭,在心中發笑。
這姐們說話,平等地扎每一個人的心。
閨蜜都沒放過。
蘇鳳裳壓下心中的不快,溫婉得體又不失親切地與蕭雲見禮,再為她們介紹蘇夢璃:「這是我們家小七,母親新得了這麼個女兒,高興得不行,叫我帶出來見見世面。」
這當然是場面話。
她母親不把這孩子撕了就不錯了。
她這麼做,當然是太子希望這孩子長成一個足夠出色的人,親自帶著蘇夢璃參與社交是教育的一環。
每每想到太子,她都一陣心悸,哪裡敢不將對方的吩咐放在心上?
思緒轉瞬即逝,蘇鳳裳將更多的注意放到另一個和太子有較深牽扯的女子身上。
對方在看蘇夢璃。
以一種她不明白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蕭雲是見過一些「雖年歲尚淺,但已然可見傾城之色」的原著描寫的,但真的看到蘇夢璃本人,她還是有種被光環照耀的感覺。
就在見面的一瞬間,她就理解了那句「未知全貌不予評價,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不是個壞人」。
不是可愛,不是靈動,也不是不符年齡的嫵媚,而是我見猶憐。
很能理解那些給女主解圍的男人。
她在場她也解圍。
大概只有反派女配才能抵抗女主的魅力吧。
蕭雲摸了摸女主柔軟的腦殼,抬手從頭上取了一朵絹花遞給小朋友:「拿著玩,等改天我命人打一副瓔珞,補給妹妹當見面禮。」
蘇鳳裳替妹妹謝過,又笑著說:「不愧是楊氏的千金,便是戴絹花也精美非常,能抵得上旁人一副頭面。」
為了能戴幕籬,蕭雲沒有挽髮髻,只是以絲帶束髮,點綴紅白二色的梅花小簪。
製作梅花所使用的絹布,是用藥材泡製後洗了不下十遍的硬絹。
洗去藥材的味企鵝君羊八六藝奇奇散散零四整理本文道與顏色後又用梅花香薰上一月,再裁剪成花瓣,組成梅花後以特殊的墨水繪製梅花的顏色和紋理。
無論是形狀,氣味還是光澤,都與真正的梅花相差無幾。
這十二支戴不了幾次的梅花簪,市場價是五百兩。
蕭雲扶了扶鬢角,語帶自嘲:「我們楊氏,也就這點能拿得出手了。」
她也是做功課的時候才知道的。
楊氏是商人家族,要不是皇帝昏庸,國庫虧空,這個治粟內史輪不到楊谷當。
楊氏之中,也無人有爵位在身。
因而儘管他們家稱得上富賈天下,在那些世家豪族看來,也只是鄉下來的財主,陳氏之流都能跳臉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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