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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認, 婚姻始終是勢力整合,權利交易的最有效手段。
為了謀取太子妃之位,整出來一村子假村民, 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上官遲見婉蓉嚇得面無血色, 還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真正的張蕊,便說:「貴妃娘娘體弱,受不得刺激,怕是不能接受侄女在青樓勾欄里受苦。若你真是她的侄女,我們只好告訴她你早就死了,將玉佩帶回去交差。」
婉蓉一驚, 大叫起來:「殿下, 您不能這樣做!至少也要問過月貴妃的意見才好!」
她這句話觸動了蕭雲給替身設置的指令。
「太子」用極為冷沉的語氣說:「孤做決定的時候, 無需考慮別人的想法。」
蕭雲補充:「貴妃只是婦道人家,又遠在京城,張蕊的死活, 不都是殿下的一句交代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婉蓉一下子破了防,六神無主地望了一圈,只看到冷酷的侍衛,和準備決定她生死之人,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喊道:「我不是她,你們要殺就去殺她。」
蕭雲沉下目光。
此人果然見過真正的張蕊。
她:「她在哪裡?」
「在、在紅緣閣養瘦馬的莊子裡。」
瘦馬非馬。
而是為達官貴人專門培養的,容貌才情具佳, 會伺候人的玩物。
女主對外所說的親生母親,就是來自湘州的瘦馬。
沒想到她的表姐卻成為了真正的瘦馬。
值得慶幸的是她衣食無憂, 也會接受一些文化教育,在及笄前也不用陪客或是幹活。
但值得擔憂的是這孩子的三觀很可能被人扭曲了。
蕭雲吸了口氣說:「你是如何拿到玉佩的?是不是跟劉垣串通, 要代替她的身份,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她凌厲的話語讓婉蓉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見主子有些不耐煩,墨衣非常自覺地走過去,按著婉蓉直接卸了她兩條腿。
還捂住嘴讓對方將痛呼咽下去。
「你冷靜寫了麼?」墨衣問。
淚流滿面的婉蓉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墨衣:「那就一五一十地把全部經過交代了。」
婉蓉連抽噎都不敢,連忙從頭講起和張蕊有關的事情。
張蕊是被人賣給紅緣閣的。
而婉蓉也不是她自己說的樂伎,而同樣是紅緣閣培養的瘦馬。
今年十六歲,已經「出閣」一年。
定期在紅緣閣里彈曲,吸引身份貴重或出手闊綽的貴人。只是表面上不賣身,其實是提供□□。
她算是紅緣閣的搖錢樹,又很適應自己的身份,沒有產生過什麼嫁人或是給自己贖身的想法。
所以老鴇對她非常看好,時常讓她去養瘦馬的地方「開導」那些小姑娘。
婉蓉給這些女孩帶漂亮的首飾香囊,給她們講有錢人的豪放闊綽,在她們練舞學樂器時安慰和鼓勵她們……反正就是懷柔性質的洗腦。
真正的張蕊就是被她騙到的那一個。
「她見我對她好,就告訴我她親人肯定一直在找她,還將玉佩拿給我看……我騙她說,只要把這塊玉佩賣了,就能用錢賄賂看管的人,還有余錢用來尋找自己的親人。」
「她就將玉佩給了我……」
「你辜負了她的信任,將玉佩據為己有。」蕭雲冷冷地說,「後來是劉垣發現了你身上的玉佩,告訴你月貴妃侄女流落在外的事情?」
青樓的消息流通極快。
但對其中的女子來說,又可以是消息閉塞的地方。
她們不了解律法,也不了解官府,只知道客人和老鴇能夠決定她們的一切。
張蕊並不知曉她的父親和姨母昭告天下要找她,還將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給了一個滿嘴謊言的虛偽女人。
此刻的她,說不定仍然在期待著婉蓉能夠給她帶去離開的希望。
婉蓉不知在想什麼,頓了會兒才繼續說:「劉垣看到我身上的玉佩,又端詳我的樣貌,說他早年曾見過月貴妃的畫像,我跟她長得很相似,肯定就是她的侄女。」
「我想這或許就是天意,所以隱瞞了事情,希望劉垣能夠幫我脫離紅緣閣,清清白白地去認親。」
這件事確實很巧。
月貴妃真正的侄女與她毫無相像之處。
騙走玉佩的人卻跟月貴妃外貌相似。
在小說世界裡,倒是經常有這種冒認真千金的戲碼……
哦,這就是小說世界啊,那沒事了。
蕭雲盯著婉蓉說:「你想為劉垣脫罪,是覺得他能救你麼?你想清楚了,現在能決定你生死的,只有真正的張蕊。你要在她的面前,也將一切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
婉蓉感到絕望,頹坐在地上說:「我確實一開始騙過了劉垣,可他很快就打聽到月貴妃的侄女才十四歲,跟我的情況不符。」
「在他的逼問下,我告知他真相,沒想到他依然願意幫我圓這個謊。之後才有了我去陸府後山的事情……太子在陸府做客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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