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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菜上齊,美貌的侍□□雅退場,出門後還替他們掩上房門。
有人迫不及待地揭開了面前的一道菜。
只見一條晶瑩剔透的龍在盤中蜿蜒起伏,龍頭帶翠色,龍尾細碎晶瑩,好似拍黃瓜段。
他沉吟了片刻:「這雕工,絕了。」
另一人也揭開了自己面前的蓋子。
裡面立著一隻拖著尾羽的鳳凰,糖醃的丹桂在尾羽上細細地撲了一層,美麗奪目。
羽毛的花紋,好似黃瓜皮。
他尷尬了片刻:「這鳳凰,真香。」
七皇子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正欲命人重整一桌席面,怡親王孫子,明華郡主的哥哥卻已經手快地掀了桌上所有的蓋子,進行點評:「從前只聽說有雕蘿蔔的,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麼多模樣的雕黃瓜,今日真是開了眼。」
南湘王世子臉色難看:「七皇子殿下,我們是給您面子,才不去秋水宴,在這兒跟您吃飯,可您叫人上十盤黃瓜,是想把我們哥兒幾個喝死在這兒?」
七皇子:「不是……」
「好了,別說了,您想找我們幹什麼,我們多少有數,出門前呢,也被家裡的老頭子耳提面命,曉得其中的厲害,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我還是來了。」
南湘王世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面色轉冷:「但是,你不肯給我們應當的尊重,就是你的問題了。我先走一步,你們隨意。」
「文兄,這肯定是有人惡意挑撥我們的!」七皇子站起來,言辭懇切。
南湘王世子問他:「惡意挑撥,為什麼不直接讓人給我上十盤拍黃瓜,而是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七皇子:「……」
說完,南湘王世子就不顧七皇子挽留,甩袖離開。
在客人中,他的身份最高,過去也時常帶頭搞事,現在他走了,其他人自認得罪不起太子,也順著這個藉口快速離開。
七皇子和十盤雕黃瓜坐在冷冰冰的雅間裡,有一種坐在冰窖里的感覺。
很明顯,他是被別人和摘星樓的掌柜一起耍了。
不然這種菜單不可能順利地下到廚房,更不可能確認一下都沒有地送到他的桌子上。
憤怒讓他額頭青筋直跳,而理智讓他不敢在這裡發脾氣。
他也就剩一個平易近人,禮賢下士的人設吸引人了。
原本,在幾位皇兄和老九老十齣事後,皇帝出於對宗室嫡系的拉扯,會給他安排不錯的位置。
結果現在老九當了太子,他卻還是空有皇子的名頭!
越想越不甘心,七皇子匆匆離開摘星樓,直奔皇宮而去。
他拿出師從母親梅妃的茶藝,對著皇帝一頓哭訴生活辛苦,諸事不順。
他也繼承了梅妃與皇帝的外貌優點。快及冠的人,做出這種情態竟沒有叫人反感,一向喜歡他的皇帝甚至還有些心疼。
皇帝一直安慰到自己吃丹藥的時辰,才讓七皇子帶著一堆賞賜離開。
等人走了後,皇帝眯著眼睛,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朕好像說過,太子受傷的事情到此為止,怎麼還是有人不接受……」
周圍的宮人如鵪鶉一樣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藏進角落裡。
「白潛。」
皇帝喊來自己的暗衛頭子,很是蠻不講理地說:「雖然朕沒有叫你調查過太子,但你作為朕的耳目,想來是知道太子的情況的。」
白潛:???
幸好是個面癱,不然他的茫然和慌亂都將暴露無遺。
皇帝:「太子最近有沒有針對過七皇子?」
白潛想到底下剛遞過來的消息,暗自鬆了口氣,說:「有。」
「嗯?」皇帝的語氣變得危險,「太子做了什麼?」
白潛:「她派暗衛潛入摘星樓,將七皇子宴請南湘王世子等人的菜單改成了十盤拍黃瓜。」
皇帝:?
「什麼拍黃瓜?」
白潛一臉正色地說:「就是菜單上最便宜的那道拍黃瓜,那暗衛換完菜單後還喬裝成樓中的小廝作證,說菜單是七皇子府的人定下的,摘星樓的掌柜讓廚房將黃瓜雕花配菜,最後端到了七皇子他們桌上。」
「噗哈哈哈哈——」
皇帝的笑聲在大殿中迴蕩。
定時過來給他送丹藥的玄知道人走進來,笑問:「何事讓陛下如此開心?」
「方才,小七過來跟朕哭訴,說這兩天有很多人借著『見太子真容損傷氣運』的藉口,對他暗下毒手。」
皇帝故意賣了個關子,也想看看玄知的反應。
玄知沒有替自家徒弟解釋的意思,只道:「損傷氣運一說,是臣多年前所言,確有其事,雲兒也一直戴著幕籬出行。七皇子見到她的臉,大約是她故意的。」
「是,小九一向有些小心眼。」
皇帝雖然這麼說,但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玄知便知道自家徒弟大約又做了什麼戲弄七皇子又無傷大雅的事情。
他含笑著順著皇帝的話往下說:「所以雲兒是又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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