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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聽到這事,也覺得棘手。
平渠縣令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東武王對這件事的態度。
那杜縣令攀上東武王的事情,和州內是無人不知,別說是平渠縣的人,那就是他們這些州府的官,姓杜的都沒怎麼放在眼裡,也就同樣跟東武王關係密切的前任刺史能鎮得住。
現在死了也沒讓他好過,把這麼大一個難題丟給他。
太子和東武王,一個拿捏他的前途和性命,一個拿捏和州的邊關,得罪了哪個他都不會好受。
刺史急得一宿沒睡,第二天就匆匆趕往平渠縣。
令他驚喜的是不需要他對縣令進行審判,而是要審問教唆縣令的師爺。
那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拿起訴狀一看:「張三以民生疾苦勸說縣令,教唆其繞過未歸的治災使者私自發糧,導致縣令不慎跌入谷堆死亡……張三對負責看守的守將李四行刺,搶劫鑰匙……」
張三跪在堂下,嘴被綁著,就瘋狂搖頭,但是沒有人在意犯人的想法。
分到一些安置費的阿晴跪在旁邊,刺史每念一句就說一句「確有此事」,還添油加醋幾句。
等一張長長的罪狀念完,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刺史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此案證據確鑿,張三罪不容恕,判其與從犯斬首示眾,立即執行。」
第57章
無論杜縣令原先屯糧是為了幹什麼, 那些數量驚人的糧食現在都成了「匿名好心人」捐贈給災民的糧食。
林氏和伍氏作為從犯被抄家,族長斬首示眾。
平渠縣的其他富戶想了想,不敢嘗試自己的脖子有多硬, 都忍著肉痛, 閉著眼睛給災民捐糧。
一個平渠縣,捐出來五十萬石糧食。
蕭雲簡直想要冷笑。
她就說,和州位處南方,有平渠,蒲河這兩條不算小的河流,就算氣候不如湘州適合莊稼生長, 做不到一年兩收, 也不至於一年收成不好, 就直接進入饑荒階段。
這才幾個月!
實在是沒空收拾這些人,暫時也沒這麼大的力量,蕭雲敲打敲打這些人也只能罷手, 將重心放到治災和東武王身上。
前者楊虞帶著浦郡的實驗數據回來,表示沒有阻力的話,現在可以嘗試推廣。
後者,楊英蕤親自走了一趟。
不過數日沒見,這位妹妹的精神氣就仿佛換了一個人, 自信許多,談吐也變得坦然,少了些許委婉和試探。
「祖父早年與東武王打過交道, 如今每年也會資助對方一批軍糧。因而對那邊的情況不算陌生,我花了些時間說服他, 才帶著他能得知的全部消息過來。」
東武王是在和州的邊境上防備夜國的守將。
定位和當初的榮王差不多。
但榮王是在北方的復州震懾蠻夷,時不時就打一場仗, 每打一場仗,就要向朝廷邀功。
而東武王戍守和州邊境,這些年並沒有打過仗,夜國自己能苟延殘喘就不容易了,十幾年內從未有過向盛國出兵的打算。
只偶爾有些夜國的流民匪軍過來打秋風。
沒有打仗,朝廷似乎就忘了有這麼個人。
然而東武王可不是什麼小透明,手裡有兵要吃飯,旁邊又是和州,他打起秋風來,可比夜國那些人可怕多了。
甚至於,很多「闖進來」打秋風的夜國匪軍其實是他手底下的兵假扮的。
與他挨著的隨郡和柳平縣是重災區,幾乎所有當地富戶都給他送過保護費,但每年還是會有幾次被打劫。
兩地今年又遭遇了天災,情況更慘,真能說一句「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至於平渠縣,其實是離東武王所守之城最遠的,架不住杜縣令主動巴上去送好處,每年都送大量的孝敬過去。
還讓東武王隔著這麼遠打到楊氏的秋風。
楊氏那邊也是半推半就,被朝廷打秋風跟被東武王打秋風沒什麼區別,多投資總是沒錯的。
蕭雲一聽,就知道這東武王比榮王更加陰險,做事猖狂,但很會找藉口,不像榮王那麼膨脹。
是一個比榮王更難對付的人物。
朝廷到底為什麼封了這麼多世襲不降爵的親王!
還讓對方一直管著兵不挪地方!
為了讓劇情中出現足夠多的重量級人物,抬高女主的逼格。
她自己在心中回答,將一口血咽下去。
這東武王也是有劇情的,他有個兒子,不巧也是世子,不巧也喜歡女主。
女主在逃脫反派厲寒的魔爪後,並沒有留在京城。
一是她的名聲因為反派變得很不好,二是眼看著蕭氏皇朝不行了,蘇丞相讓兒子帶她去離開,一路發生了許多事情(具體為女主收穫男人的愛慕,男主收穫小弟),最後逃到了和州。
東武王對他們兄妹非常熱情,不僅收留他們,依舊給他們丞相子女的待遇。
還給女主哥哥蘇啟找了份工作。
平渠縣縣尉。
是的,平渠縣的縣城就是原著里男女主舉辦冥婚的地方。
晦氣。
翻完這段劇情,蕭雲蹲在田埂上,感覺心肝脾肺腎都擠進去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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