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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鳳裳趁機說:「女兒如今是沒法靠聯姻給父親帶來助力了,但也不想虛度光陰,不若讓我跟著母親學著打理家產?」
跟母親學是假的。
因為蘇家,乃至整個蘇氏的產業,大部分都握在她父親手中。
蘇丞相考慮到她已是縣主,不再像以前那樣完全依附自己,覺得確實應該給點好處,才能繼續維持父女關係,便答應下來。
「為父在京城有幾處產業,改日轉到你名下,讓你用來練練手。」
「多謝父親。」
蘇鳳裳高高興興地離開。
徒留蘇丞相一個人在書房中,神色凝重地思考出路。
拉攏新官的路子不好再走,即使勉強一試也沒法改善他目前的境況,所以還是得想辦法拉攏大族。
為了當上丞相,謝氏和陸氏他是已經得罪死了。
只能考慮稍差一些的,比如……傅氏。
第96章
和旁人相比, 傅朗的人生確實稱得上精彩。
他幼時與家人走丟,被人販子拐走。
人販子還未離開會州的地界,就遭了山匪。
山匪還未來得及分贓, 就被朝廷派來剿匪的人帶走。
他因為反抗時撞了頭, 加上年紀很小,多日都未曾想起自己是誰,家在何處。
一對前來認領孩子的夫妻見他愣愣地看著他們,心生憐惜,將他收養。
養父養母的家與傅氏自是不能相比,但也令他衣食無憂, 讀書不愁。
他成績在同齡人中一向不錯, 從小都是家裡的驕傲。
或許是因為離山匪肆虐的地方太近, 當時的鎮子時常發生各種案件,也時常被他撞見。
剛開始他還熱心地幫忙尋找線索,輔助斷案。
後來周圍的人眼光越來越奇怪, 甚至有人認為他其實是真正的犯人,幫忙查案只是為了遮掩自己,將罪責都推到別人頭上。
傅朗學會了沉默。
只要案子最終能夠破案,他身上的嫌疑也能洗清,他就一句多的話也不說。
他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命數, 反思過自己。
後來發現犯罪的那些人在遇到他之前就本性惡劣,有過各種前科,即使沒有他, 也不會改變事情的結果。
他在其中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只是一個見證過程的路人。
他釋然了。
甚至與前來探案的捕快或是官員交上了朋友。
日子過得刺激又平靜, 一直到他去州府參加鄉試,遇到了鄉試的主考。
那是傅氏的人, 算是他的族叔。
對方一眼就認出他來,又托人核實了他的身份,在考試後將他帶回傅氏族中。
所有人都在說他好命,被從鄉下找回來。
說他沒有接受過世家的教育就長這麼大,人是被養毀了。
沒有人在意,他童生試和鄉試都考了第一。
他也曾疑惑過一段時間,不懂自己是哪裡不夠優秀。
後來他發現,自己在書院裡所學的書本知識,在官場上確實用不到。
他又釋然了。
聽從父母的安排,在州府當個清閒的小官,偶爾見一見衙門裡負責刑獄的同事,日子依然刺激又平淡。
沒想到還有當上太僕的一天。
無所謂,並不影響他過自己的平凡日常。
但最近發生了一件事,讓他有些苦惱:父親傳信來,讓他在休沐的時候多去蘇府拜訪蘇丞相,跟對方學一學官場的經驗。
不知道蘇丞相給他父親許了什麼諾言,竟然讓傅氏在如今的嚴峻情況下,還願意跟對方合作。
總不能,是事成之後讓他來當丞相吧?
傅朗略有些憂愁地出門去了東市,買兩塊胡餅和一碗羊肉湯,坐在棚子裡吃得正香,突然從頭頂傳來一句「兄台,我可以跟你拼桌嗎」。
他抬頭,瞧見男裝打扮的蕭雲,嘆了口氣:「請便。」
他就知道,自己逃脫不了對方的魔爪。
蕭雲笑著坐下,讓老闆來一份跟傅朗一樣的早飯。
「好久不見傅兄了,最近過得如何?」
傅朗:「托福,在下最近已經有段時間沒被官府傳喚了。」
由於他規律的生活軌跡而減少遇到新犯人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面前的人給京城官府那邊打過招呼,在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他時,不得審問他。
那些原本對他意見很大的捕快,現在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蕭云:「工作還順利嗎?」
「太子讓車府備一批軍馬,最近一直在忙著籌集,不過也只是些審核任務。」
傅朗說完,沒忍住看著她說:「白兄來京城已經有段時間了,竟無一日在休沐,楊……兄台對此可有什麼頭緒?」
三個月了,一天都不休息,太子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蕭雲毫不心虛,一臉正色:「白大人心繫天下,廢寢忘食地埋首於卷宗,實在是值得欽佩。」
人家是自願加班的!
她只是布置了長期任務而已,沒有催促過進度。
由於太子的名聲實在是不好,傅朗一個字也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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