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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公主卻矢口否認道:「沒有,我在探望過皇兄之後就立刻離宮了,那會兒大約是戌時初,不會超過戌時二刻,宮門的禁衛可以替我作證。皇兄若是跟我一起,想出宮吃東西,何至於臨進子時才到這裡?」
「如果你真的和我一塊出來的,這中間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你又在做什麼?」
十一皇子深深地看她一眼。
沒想到她連這裡也算計到了。
怪不得他脫離箱子和馬車的時候那麼順利,原來是故意讓他沒有證人。
「接下來,就是要核實諸位的行程,發掘其他的證物。這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希望諸位擔待。」
府衙的捕頭向穆郡王投過去求助的目光。
按照規矩,他是要將嫌疑人全部帶回衙門關押再等待審問的。
但這幾位,除了司徒謁之外,他是一個都不敢抓。
穆郡王也覺得棘手,看向另外兩位宗人府的官員:「你們怎麼看?」
蕭遂主動說:「其他人尚且不論,若要請兩位殿下暫待結果,是萬萬不能去府衙的,天色這麼晚,宮中也已落鎖,不如先請他們去宗人府休息?」
這是非常委婉的說法。
說直白點兒,就是假如他倆是嫌疑人,要關也該是宗人府負責關押。
說話如此體面,穆郡王很欣賞他。
立刻就採納了他的意見,表示要將十七公主和十一皇子帶去宗人府。
蕭雲和傅朗由於沒有嫌疑,可以回家等官府傳喚作證。
令人意外又在預料中的是,言親王府的人表示願意相信寧家兄妹不是兇手,要求官府不對他們進行關押。
言親王府想跟吳國公府結親,本就是想拉進倆家的關係。
在結果沒有明了之前,他們是不會太過得罪吳國公府的,說兩句也就算了,真把他家的大寶貝關進衙門,兩家八成要結仇。
所以最後十七公主與十一皇子被帶去宗人府,司徒謁被帶去府衙。
司徒謁在臨走之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求助地看著寧家兄妹和蕭雲說:「老夫活著才能為你們鑄劍,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意思是只要能保下他,他就願意為他們鑄劍。
蕭雲一改吃瓜的心態,給他遞過去「您放心」的眼神。
所有人各自離開。
這處偏僻的小院很快歸於沉寂。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抵達現場。
將倒在地上的大門小心翼翼地搬走,又去檢查了鍛造爐的結構和附近的血跡,然後是其他的大門。
均有新的發現。
另一隊人則是沿著宮中運輸垃圾的路線尋找線索,最終在坑中找到了一堆帶著血跡的木箱碎片。
這些證據被送往廷尉府,等待進一步的分析和推理。
宗人府。
十一皇子與十七公主被分別安排在兩間廂房之中。
這裡幾乎沒人住過。
但由於宗人府里都是些王公後人,布置還是十分豪華的,不算委屈他們。
十一皇子並未在意這些,他坐在屋子中,望著燈里的火焰,思索自己有什麼辦法脫困。
他如今已經入局,以十七公主對他的仇恨。
這波會讓他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靠自己脫困的可能不大。
經過仔細的人員排查,最後發現只有太子能救他。
二皇子雖有這個能力,但沒有這個膽子頂著言親王府的壓力救他。
其他人就更不敢了。
太子雖然脾氣不好,但做人還是比其他兄弟厚道一些。
剛剛打定主意,蕭遂就來找他了。
蕭遂將其他看守的人遣去遠一些的地方,走進來後又將門掩好,才小聲問道:「對這件事,殿下可有眉目?」
十一皇子暗恨地說:「是十七公主在陷害我。」
蕭遂一愣,隨即問:「那您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她在陷害您嗎?比如她將您帶出宮的路線,您在路上見到的人……」
他搖頭:「我被關在箱子裡,看不到外面,只有過宮門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之後沒多久,我就自行離開,走得急,也沒注意馬車上的人。」
蕭遂為難地說:「殿下,如今的情況對您十分不利,我就是想為您開脫,也得有理由啊。言親王府的人有多難纏,您應該也有所耳聞,這不是隨便扯出來一個替死鬼就能糊弄的。」
十一皇子咬了咬牙說:「我寫一封信,你讓人送去太子府上。」
蕭遂又是一愣:「殿下……是要站隊太子了?」
「不然呢?如果不如此,太子是不會願意花費工夫來救我的。」他有些心灰意冷,「而且也沒人能夠爭過太子,現在早些站隊,在太子登基之後也還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不然就是一片墳地了。
別說什麼親兄弟不至於,太子砍過的對手還少嗎?
「既然是殿下的決定,我也願意跟隨。」蕭遂甚至有點高興。
因為他選擇站隊十一皇子,本就是為了能夠在新朝擁有一席之地。
他的爵位最多再傳一代。
沒有爵位,他的後人就會被剔除宗室的行列,所以急需通過從龍之功來獲得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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