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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那這十來年,你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行宮總管嘴裡發苦。
皇帝不是痴情人,除了頭一年走個程序,後面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也早早地被貶為庶人,沒有進來的。
所以他們早兩年還做做樣子,這幾年是根本不管。
奉常府的命令和撥款下來,他們都是把程序辦好,錢給分一分。
這樣的過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當著皇帝太子的面說出來的,行宮總管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來一句:「奴才……奴才不敢進來打擾皇后娘娘安眠。」
坐在門外邊的皇帝:「你看看這環境,換成你,你能安眠?」
蕭云:「所以說,你們都不敢打攪皇后娘娘安眠,以至於多年不更換供品?你覺得,這合適嗎?」
皇帝:「這些豬油蒙心,鑽進錢眼的狗東西,怎麼會管合不合適?太子不必再問了,來人,把這狗東西砍了,以告慰皇后的在天之靈。」
蕭雲無語:「父皇稍安勿躁,等查明偏殿鬧鬼一事,再行論罪也不遲。」
行宮總管一聽,覺得自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一骨碌爬起來說:「奴才這就將負責偏殿的人都找過來,聽殿下的審問。」
蕭雲派侍衛跟著他一塊去抓人,又派人去把守在天子儀仗旁邊的傅朗喊過來。
傅朗表面很不情願,實則很迅速地趕到現場。
順便還帶來了一個人。
二皇子。
他一出場,就將孝子的形象扮演得活靈活現:「父皇!您一定要為母后做主啊!」
皇帝沒有被感動到,而是問:「你怎麼在這兒?那鬧鬼的事情該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二皇子:「……」
蕭云:笑死。
有個不按套路出牌,該傻的時候不傻,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而且平等地不給任何人面子的皇帝,有時候確實挺可樂的。
「兒臣怎麼敢用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來擾母后的安寧。」二皇子滿臉委屈,「兒臣之前想來行宮祭奠母后,都被行宮總管以『沒有聖諭』為由拒絕,所以清明和端午都只能在行宮外的水台祭奠。」
皇帝聽完,豁然開朗。
直接給整件事定了性:「所以皇后是感知到自己的親兒子在祭拜她,想要跟兒子傾訴自己的委屈,才從偏殿返陽,沒想到嚇到人,她又回去了。」
其他人:「……」
看他剛才懷疑二皇子自導自演的模樣,他們都忘了這是盛國封建迷信第一人了。
蕭雲虛空吸氧了一會兒,虛偽地安慰二皇子兩句,就切入正題:「孤已經命人將偏殿打掃乾淨,順便尋找那女鬼留下的痕跡。除了不知屬於何人的血跡之外,殿後的柱子上還有鼠類的抓痕,但是沒有找到那宮女所說的紅衣和金冠。」
二皇子點點頭,一副信賴的模樣:「我相信九弟會給我和母后一個公道的。」
「盡力而為。」
蕭雲心裡也傾向於此事是二皇子在自導自演。
但沒放在心上。
只要結局是她喜歡的,這點兒利用無所謂。
只要不跳到她臉上挑釁,她也沒有跟其他皇子針鋒相對的打算,太浪費時間了。
等過兩年亂起來,這皇位給他們,他們都不敢要。
在完成打掃之前侍衛又在偏殿後頭發現了一間密室。
密室里是佛堂。
應該是前朝建的,因為本朝推行的是道法。
佛堂里的佛像也很古舊,但是香爐里的香是近年才流行的調和檀香,擺放的供品比前邊皇后棺前的還新,地上也打掃得很乾淨。
蕭雲站在佛像前,凝視了佛像半天。
按照她的經驗,密室必有屍體,這裡乍一看沒有藏屍的地方,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佛像正好是等身的。
她伸手敲了敲佛腳。
果然是空心的。
「把佛像砸了。」
一錘子下去,一具紅衣女屍從佛台上倒下來。
供品和香爐被全部打翻,一隻金色的發冠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在蕭雲的腳下。
她將金冠撿起,挑起眉:「這是內廷的款式吧。」
皇帝喜好道法人盡皆知,一些帶有道教元素的配飾在宮中很流行。
仿道冠外型,又加以各種複雜華美的發冠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在近期才沒什麼人戴。
「將屍體帶出去,等行宮的總管前來認領。」
等他們從密室出來時。
那最開始說鬧鬼的宮女卻消失不見了。
有禁衛護送,她跟皇帝都沒有帶太多暗衛,方才調查線索,人員來往較多,竟讓那宮女逮著機會跑了。
即使是蕭雲,也沒想到這負責展開案情的小宮女還有額外的作用。
蕭云:「看來,女鬼是假,那宮女只是想讓我們發現這具女屍。」
佛像里放著防腐的香料,紅衣女屍有點難以判斷死亡時間,但至少死了兩天。
死因是被燭台扎穿喉嚨。
案發現場就在偏殿的前殿後方至密室那一塊,血跡也是那時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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