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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就走出來了。
她又沒有故意延誤時機(二皇子那邊除外,屬於好言難勸作死鬼),能做的也都做了。
大批的人帶著物資過來,還有防洪防寒手冊以及各種專家指導。
如果要將眼前的景象怪罪到她身上,那就是沒天理了。
她已經做得很棒了!
自我消解了消極情緒,蕭雲又當回那個無所不能的太子殿下,背著手站在船頭,直直地朝著二皇子被困的地方進發。
讓準備譴責她一波,壓壓她銳氣的湘州州府官員都愣了。
他們還以為太子要蒞臨指導一番,再不緊不慢地去救二皇子呢。
怎麼這麼急?
總不能是兄弟情深,急著去救跟自己搶皇位的二皇子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太子殿下是在擔心被圍困在山中的百姓,所以才直接過去?」
有人提出大膽的猜測。
「不是都說這位殿下愛民如子麼?之前和州的事情不聲不響的,是太子直接捅出來……聽說太子為此還上吊了呢!」
一說太子上吊,他們就都信了。
因為腦子沒病的人干不出這種事。
這年頭還把百姓看得比自己重的人,確實算腦子有病。
人一旦開始相信某件事時,就會自發地找起證據和理由。
又有人感嘆道:「我本來還以為朝廷會藉此要挾我們低頭,不然不給幫忙,沒想到太子會這麼主動,雨還沒落的時候,使者就帶著東西到了。」
「還有那些棉衣棉被,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我內人都沒有這麼貼心。」
「還有祭神的事情,那李道長給的好多東西都是京城那邊才能找到最好的,還說要什麼有龍氣加身的人坐鎮才好使,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朝廷的人串通了他,現在想想,陛下那樣,確實好東西都被搜羅去京城了,換了別的也一樣。」
「聽說太子在冬至的時候,請國師主持祭神儀式,自己親自坐鎮,還有許多宗室陪著一同祈神,那規格比李道長趕工出來的大得多,顯然是自己也把李道長的話看得很重。」
一聽到「比……大得多」,有人的仇視雷達就響了,不高興地說:「規模大小算什麼,要心誠我們湘州人肯定比他們宗室的人心誠,而且最重要的事要管用……」
「冬至……等等,我們是不是冬至那天才第一天不下雨?」
此話一出,所有人又沒聲了。
消息從京城傳過來要很久,等他們知道京城也有祭祀的時候,已經有過兩三個晴天了,再加上下意識地仇視京城,沒有人將「雨漸漸變少」與「國師太子祭神」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但記錄不會作假。
以他們的驕傲,也不會在事實面前,強行否認別人的功績。
要說巧合,他們是不大信的。
連續下了三四十天的雨,怎麼偏偏挑國師祭神的那天天晴呢?
隨著太子的船一路向南,更加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太子到哪兒,哪兒的雨就停了。
這下不迷信的令一部分人都懵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一定是天意!
世界上當然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但某種程度上也是天意促成的。
因為蕭雲是故意這麼安排的。
冬至祭神,是因為她看過原著的描述,知道一共連續下了多少天的雨,直接推斷出來正確的日子。
到哪兒哪兒天晴,是因為她帶了會看天象的人才。
或者說,道士。
皇宮裡的玄學大師已經內卷到人人都會看星象,懂天文地理。
卷出能精準判斷天氣的人很正常。
不想整大場面的道士不是好神棍,張道長一聽太子的計劃就拍著胸口保證絕不誤判。
並以此換得國師祭神副手的位置,從而實現地位的躍升。
二皇子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搞出了多麼大的排場,他以及被無休無止的山上內鬥搞得心力交瘁。
剛上山的時候,他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出了個極好的注意。
發現下山的路沒了的時候,他信心滿滿,覺得水勢會很快退下。
山上的人開始對他產生怨氣的時候,他尚且鎮定,覺得帶著這麼多暗衛和臣子,很快就能穩住局面。
但那百十個暗衛,以及三五個不算齊心的臣子,面對上萬的,自恃有家族撐腰的「百姓」,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車薪。
被困的這半個月中,一共也就發生了兩次暴動。
但每一次都讓他感到恐懼。
最近的一次,甚至有人在他洗澡的熱水裡下了沸粉,險些燙傷他!
二皇子站在一塊岩石上,望著因水退去而逐漸顯露的山路,也不像前幾天那樣嫌棄它泥濘,而是打算一看到能下去的路就立刻帶著人先走。
然而比路更早出現的,是太子的船隊。
浩浩蕩蕩地朝著這座小山而來的,是近百條船。
為了方便在洪水中行駛,這些船都不算大,但連成一片,整齊劃一地行動,那氣勢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為之一驚。
站在樹下陰影中的二皇子一眼就看到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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