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頁
袁睦嘆了口氣說:「在下確實很想光耀門楣,但怕答應下來,被先人託夢痛罵。」
「家風嚴謹。」蕭雲敬佩地拱了拱手,「所以袁公子是特意避開了我,在發現還是碰到我之後,選擇提醒我?」
「不,我是料定你在旁邊那條街道會遭到打擾,從而轉到這條街,才特意選這條街作畫的。」他誠實的搖頭。
引得謝攸將身子坐得更直,隱隱有種想要站起來拉著人走的感覺。
袁睦含笑著說:「郭大人雖沒有明示,但暗示極為明顯,在下擔心他到時候找我的麻煩,便等在這裡,為姑娘解惑,以免你蒙在鼓裡,遭受欺騙。」
「但見到這位公子時,袁某便發覺自己的擔憂很是多余。」
「有這樣無瑕的珠玉擺在眼前,姑娘又如何會將目光分給魚目呢?」
儘管被誇了,謝攸還是不大喜歡這個人。
袁睦給他的感覺跟晏憐有些相似,那種看似善解人意,體貼至極,實際上目的性極強的感覺,令他反感。
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他覺得這個人有點茶茶的。
蕭雲對袁睦的話表示了十分的肯定:「袁公子說得極是,我所傾慕之人,是世間無雙的男兒。」
隨後,她進入了正題。
「我聽聞翰州有一位神童,十三歲便中了秀才,也是姓袁,可是袁公子的族親?」
以為她會就著這個話題多聊的袁睦略有些茫然:「嗯?」
他還有很多關於郭品的事沒講呢,怎麼就跳到他那十三歲考上秀才的族親了?
第146章
袁睦身為沒落家族的子弟, 在對上富有權勢之人時,在言語上多有迂迴委婉之處。
想要達成某個目的時,也習慣通過言語去引導對方主動提出來。
但是蕭雲不一樣。
她從上輩子起, 就習慣發號施令, 無需在意別人的想法。
她的語言文學只會用在陰陽別人,或是準備陰人的時候,平時都是別人直說時考慮處理,別人不說就當做不知道的。
所以她並不在意袁睦是否是因為受到郭品的指使,而想要促使她與其對上,更沒有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除了好笑之外, 她並無寬恕郭品的意思。
這人貪了這麼多年, 積累的財富都夠她打好幾場仗了。
從前她還嘲笑皇帝沒事兒喜歡抄別人家。
現在理解成為超越。
嗯, 至少她在抄家之前會給出一個對方死一萬遍都不夠的罪名。
袁睦見她似乎完全沒將郭品放在心上,猜到太子多半對郭品早有安排,提起的心緩緩放下, 開始以結交為目的跟二人交談。
他說話很是風趣,不像晏憐那樣毫無攻擊性且過分的體貼,偶爾調侃,但帶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給人一種閱歷極多的感覺。
「姑娘說笑, 在翰州,十三歲的秀才可不算神童。據我所知,喬氏的喬驕喬臨十二歲就中了秀才, 林氏的林曲十一歲就考了秀才。」
蕭云:「你在說起他們的時候,都說的是喬氏的某某。是想說對大族的人來說, 考秀才就跟玩鬧啊一樣麼?」
一般世家的人並不會走科舉的路子。
但要是有想考著玩,並且只考些童生秀才之類的, 考官瞧見了,也會意思意思地通過一下,給個還算不錯的名次。
袁睦攤了攤手:「可不敢這麼說,只是想說,我那個遠房的堂弟不算出奇,讓姑娘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像忠勇侯世子那樣年少成才的人很少,我那堂弟書都讀得艱難。」
他並不想讓那個孩子過早地牽扯進政治鬥爭中。
像他們這樣的出身,即使處處小心,也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蕭雲雖說一直出身良好,但也明白出身不佳的人對風險的對抗能力很差,以至於會最大限度地迴避風險。
她笑了笑說:「我並非是替殿下詢問的,而是替我家弟弟問的。」
然後張口就編起了故事。
在她的口中,夜無明是一個身世有異,孤僻自卑,不敢與同齡人交流,孤獨到跟貓說話的十三歲小男孩,表面拒絕全世界,心裡卻很渴望與人交流。
他曾與謝氏的五公子謝衡有過短暫的相處,並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但對她找來的其他同齡人都不感冒。
經過她的長期觀察,發現這孩子只喜歡跟非常優秀的同齡人來往,並有極為嚴重的厭蠢症。
所以她計劃為這位難搞的弟弟尋找一位聰慧的伴讀。
當蕭雲說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很沉默。
袁睦:「嗯,姑娘與令弟的感情令人動容,身為獨生子的在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哈哈。」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簡單地提及了堂弟的一些事情。
「說起來,我那族弟的祖父還是我們家族三代以來出過的最大的官。但性子剛強又為官清廉,不肯為家族中的其他人提供便利和幫助,族中就漸漸孤立疏遠了他們家。」
「叔公年過五十才得一子,兒子還一直病殃殃的,為治族叔的病,他們家所剩不多的家底也被耗得七七八八,所剩的不過是些田地。」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