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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矢:「我們殿下又說,國師大人於煉丹一道上可謂是宗師,或許有辦法改善公子的體質,讓您能夠延年益壽的同時,逐漸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晏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能活著誰想早死呢?
不就是讀經書,以道法與國師相交麼?他可以的。
蕭雲的本意是讓某人接受國師的薰陶,逐漸獲得恬淡的心境,而不是維持現有的「我覺得世界很糟糕,所以大家都去死」想法。
就算退一步,也能夠藉此消磨他不多的精力,讓沒空考慮對誰使毒計。
丟開暫時用不上的新下屬,蕭雲馬不停蹄地帶著東西出門。
去喊上御史大夫一塊去拜訪怡親王。
正準備跟侄子來一個促膝長談的御史大夫:「……」
太子殿下對他隱約帶著嫌棄的目光恍若不覺,語氣沉重地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孤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堂姐和怡親王開口,先請大人您看看吧。」
御史大夫從她手中接過寫成奏摺形式的事情經過,看到第一行「七月十六,太子遣使抵達竹南松雲縣」就眉毛一抖。
七月十六,是太子在早朝上公布怡親王奏摺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幾乎是在蕭露抵達京城的當日,太子的人就快馬加鞭地去了竹南。
情理上說得通,但看起來完全是早有預謀。
隨著他看向後面的文字,眉毛抖動越發頻繁,到後面不僅是眉毛抖,手也開始抖。
「在使者抵達沒多久,喬家就自己燒了一把大火,燒死了二十七人?」
蕭雲點頭:「真沒想到,那喬家為了遮掩罪證竟然能做出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御史大夫欲言又止。
謝家家風嚴謹,他不懂喬家的所作所為,但他懂世家,懂那些脫罪手段。
不到絕路,世家是絕不會採用這種決絕的方式。
而且七月十六這個日子實在是選的妙。
是怕早一天讓變成鬼的喬家人借著中元節,從鬼門裡爬出來鬧事嗎?
太子仍舊一副唏噓的模樣:「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些人竟然會因為擔心堂姐的孩子為堂姐作證而選擇滅口,當真出……唉,堂姐才出月子不久,這事要讓她知道了,恐傷其身啊。」
御史大夫:「喬家人已死,殿下是準備降罪喬氏嗎?」
蕭云:「他們一家尚在嫡系,自然是要問『教養不當』之罪的。」
御史大夫收回浮動的心思。
教養不當之罪,大多只是下旨斥責,影響一下家族的名聲和子孫的仕途。
比起動不動喜歡抄家的皇帝來說,太子這處理方案非常「仁慈」。
只要不是要將喬氏趕盡殺絕,他就沒有管閒事的必要。
太子讓幹什麼就去做便是。
蕭雲話鋒一轉:「堂姐經受了那般折磨,又痛失五個孩子,謝大人覺得,該如何安慰她呢?」
御史大夫:「這是您的家世,老臣不便多言。」
「喬家敢做出那種事情,無非是覺得堂姐的身份不夠貴重,桃妃娘娘對堂姐十分憐愛,將她與十七公主一般對待。」
「孤有意請父皇立堂姐為公主,以示安撫。」
眼睛半睜著的御史大夫霍然睜大眼睛。
「殿下……」
蕭雲淡笑:「大人覺得不妥?」
他:「……並無不妥。」
剛說不好管別人的家事,他此刻再有意見,那不是自打臉麼?
太子突然要封怡親王的孫女當公主,用豬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是善心大發。
而以皇帝親生公主的數量,皇室顯然也不需要領養別家的公主,還是嫁出去多年遭受夫家虐待的公主。
一旦蕭露進了皇室,皇室只有供著她的份兒。
但皇室里不可能出菩薩,太子必然另有所圖。
難不成,怡親王快不行了?
算一算年紀,怡親王也有七十多歲,不是沒可能。
即使大概猜到真實情況,御史大夫也沒有高興,因為他實在不懂太子跟他講這些幹什麼,又是為什麼非要他在這件事中擁有姓名。
滿頭霧水的他跟在太子的後面去了怡親王府,本想混在一旁,結果太子後退一步,捂著頭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說:「奏摺在謝大人那裡,請他為您說明吧。」
他:「……」
懂了,他是在被趕鴨子上架。
今天真是把過去一年的無語次數都給用光了。
整理整理心情,御史大夫從袖子裡掏出奏摺,緩步走至怡親王的病床前,一臉同情地說:「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還望王爺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
怡親王:?
他靠著枕頭,垂眸說:「我還扛得住,大人請講。」
御史大夫照著奏摺念了一遍。
聽完的怡親王:???
怎麼好像跟他知道的內容不一樣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相比起實情來說,這個說法對怡親王府的名聲沒有太大的傷害,反而很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犯人也死得乾淨,沒有咬出真相的機會。
煩惱了好些時日的怡親王感覺天氣都明媚了幾分,面上還要做出悲痛的樣子:「本王自然不會心疼那些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只是可憐我家露兒的那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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