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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遲:「時間緊張,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前因後果,但我曾無意中聽見大皇子在摘星樓喊陶昂『我父』。」
認有權有勢的太監當乾爹的人很多。
跟太監關係親密的皇族人也很多,她老家歷史上甚至有一個說太監宛如自己父母的昏君。
但是皇子喊太監爹,她是頭一次聽說。
還是一個假太監。
是親爹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上官遲又道:「陶昂作為幕後之人,左右是要被抓起來,是真是假,到時候一查便知。」
是這個理。
吃完飯,十位涉事考官都被抓到堂下,為了速戰速決,蕭雲這次採取一同審問,而不是分開審。
說到底他們都是被拉出來給丞相墊背的,集文社那邊也搜出來了有關他們的記錄,會為了逃避罪責亂說話的概率不高。
審理過程也跟預料的一樣順利。
這些人很快對自己所犯的罪責供認不諱,最初參與的官員也供出了集文社背後的老闆。
確實是內侍陶昂。
許多人都露出「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刻板印象里,所有的太監都是如此貪財,而陶昂也擁有足夠的資源和機會,來獲得科舉有關的消息。
蕭雲站起來說:「宮中已經落了鎖,不宜驚擾父皇和宮裡的娘娘,孤派人去跟何總管說一聲,讓他把人看管一晚,明日辰時再行審問。」
「諸位大人幸苦了,今夜先行回府歇息。」
一群老大人聞言很是感動。
這可是睚眥必報,一言不合就上吊的太子殿下,居然如此體恤他們。
就,很有「大惡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覺。
然而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中,偏偏還有人要出言破壞氣氛。
「案件審理到這裡,已經可以基本確認左相大人跟科舉舞弊案沒有關係,是否應該將蘇大人從天牢中放出來?」
說出此話的人很快感受到從太子那裡射過來的死亡目光,背後冰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又理直氣壯梗著脖子看過去。
蕭云:「審案有審案的流程,尚未審到蘇大人那裡,此刻下定語還太早,況且蘇丞相是父皇親自下旨關入天牢的,是否將他放出來,還得他老人家首肯。而剛才孤已經說過了,時間太晚,不宜去打擾。」
她嚴格控制天牢的人進出,派人二十四小時地盯著蘇丞相,連對方大牢附近的幾間囚牢里關的都是自己人,為的就是讓左相黨著急。
就像當年被調換過幾次的太尉孫子一樣,只有兩邊存在信息差,才會分別拿出籌碼來贖人。
蘇丞相的籌碼是半年不上朝,而陶昂是左相黨拿出來的籌碼。
陶昂還未定罪,現在把蘇丞相放出來,後者肯定會想辦法保住前者。
畢竟,內廷總管何賢在建議皇帝任用楊谷為右相的時候,就徹底與左相黨為敵了,蘇丞相必須要與另外的皇帝近侍打好關係。
把「將左相無罪釋放」的話都給堵回去,蕭雲愜意地離開。
宮中。
皇帝已經忘記了惹自己不快的蘇丞相,正打算去找自己最心愛的月貴妃,就跟前來傳話的月貴妃侍女撞了個正著。
侍女:「陛下,十一殿下突發高熱,娘娘心急如焚,守在床邊一刻也不敢挪開眼,恐怕不能侍奉您,特派奴婢過來告知您一聲。」
「十一他怎麼又病了,上個月不是才病過嗎?」皇帝的臉拉下來,「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侍女默了會兒,還是如實告知:「十一殿下在宮中偶遇了去給貴妃娘娘請安的太子殿下,回皇子所後沒多久就開始發熱,還一直喊……有人給他下毒,但幾位太醫給他診脈後,都說沒有中毒的症狀,是衣裳穿的單薄,又驚懼非常,才被邪氣入體,導致發熱。」
「什麼有人給他下毒……是想說太子要給他下毒吧?」
皇帝冷笑起來:「他這次倒是長進了,知道要跟太子有接觸之後再說自己中毒。」
上一次說的是接觸了太子給自己送的新年禮物後中毒,結果那些「新年禮物」是太子花錢讓少府給準備的,太子府上的人連沾手都沒有過。
那會兒還沒過年,他只當是小孩想要搶大人的關注,沒放在心上。
但一次就算了,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還占用他跟貴妃相處的時間就讓人覺得討厭了。
有一瞬間,皇帝想要給月貴妃換個健康乖巧不作妖的皇子養著。
但一想到尚在獄中的蘇丞相和重新出來走動的太子,他又冷靜下來。
年紀大了,見不得朝堂上有人能一家獨大。
皇帝:「朕知道了,多派幾個太醫去輪流看著,讓愛妃不要太過勞累,早些歇息。」
「是。」
月貴妃的侍女離開之後,內廷總管見皇帝心情不佳,適時進言:「陛下,您前幾日封的綺美人下午派人過來,說是她習了支新舞,您要不要去瞧瞧。」
能得到晉封的,都是皇帝見一個愛一個裡面比較愛的。
這位綺美人身姿曼妙,穿起紅衣來灼灼奪目,跟月貴妃的風格很不一樣,皇帝去找她也不會有退而求其次的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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