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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也不必吃了,直接回去準備新瓷器。
上官遲並不知道有個男人在為他發狂,他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大了,得找人分擔才好。
既然董城的城主是陸家的嫡系,那便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入手點。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些布置要做,才好讓他的出現如天神降臨,是來救災的善人,而不是鬼祟的翰州人。
陸皎提著魚,正與眾人爭辯自己的魚不是買的,突然感到背後一涼。
他警惕而茫然地看了周圍一圈,並未發現有賊人,便繼續與人爭執,直到家裡派人來尋他,才氣呼呼地準備回家。
他騎著馬,負氣地狂奔一陣,直接與隨從分開。
隨後到了路窄的地方,擔心傷到人便下馬,一手牽馬一手提魚,慢慢地朝家中走,逢人就說「你怎麼知道我釣了這麼大一條魚」。
別人問他為什麼不將魚掛在馬上,他說:「怕魚太大驚著了馬。」
越走到後頭,願意搭理他的人就越少。
直到他路過某條巷子時,才有人驚訝地攔住他問:「小兄台這魚可真大,是在哪裡釣的?」
他驕傲地跟對方說了一通自己編的「釣魚奇遇記」。
對方也很給面子地連連驚呼,最後還意猶未盡地將他送回到正確的路上。
虛榮心終於得到滿足的陸皎少爺將魚帶回府中,要求廚房立刻做好,讓他們全家人一起吃。
陸家的廚子將魚剖開。
魚腹中的一塊絹布掉到地上。
第126章
絹布上有一行水浸不染的血字。
「魚溺於水, 人困於陸。」
廚子不認字,但他殺了十年的魚,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再冷的心也不由一顫, 將絹布洗乾淨,趕緊送去給城主。
城主還沒處理完公務,城主夫人接了絹布,打開一看,便笑起來:「我們家皎皎如今也會用典了,竟弄出了魚腹中書的事情來逗爹娘開心。」
陸皎:「啊?」
見兒子一臉茫然, 城主夫人的笑容不變:「那是有人要故意逗你?只是這上面說的話太過荒謬, 魚怎麼可能溺水, 人又怎麼被困在陸地上呢?」
陸皎的臉色忽然慘白。
「娘……這個魚跳上岸的時候,確實像溺水一樣,一抽一抽的, 又很快失去意識。」
被他這麼一說,城主夫人的笑容微斂:「看來,是有人想借你的事情傳遞消息,只是不知是故意恐嚇還是好意提醒。」
她猜是前者。
作為陸氏的嫡系,夫君帶著她跟兒子偏安小城, 不知有多少有心人試探過,試圖以他們為切入點對陸氏做些什麼。
但匆忙趕來的城主看到絹布上的字,卻覺得是後者。
城主:「朝中傳來消息, 說國師預言湘州將迎來洪水。」
「不是說霸河今年的水位與往年相同嗎?」城主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會不會是國師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等我們慌張地去求他,他再假裝使用神力消解災難?」
「國師可跟那些號稱能消災解厄的江湖騙子不同。」城主否定了她的猜測, 「國師的預言從不會中途取消,並且每一項都應驗。」
「就算是要裝神弄鬼,也不會選這種理由。天降大災,天子是要下罪己詔的。」
他的神色極為凝重:「太子已經派了大批的使者過來,還有已經啟程的治災物資。玩笑或是恐嚇,都不會是這種路數。」
他們一家與董城的百姓相處極好,城主夫人又知道丈夫是個愛民如子的性子,聞言也著急起來:「董城附近可是有兩條河和十幾個湖的,真要發洪水,豈不是全城都要被淹了?要不,我們去信主家,問問該如何應對?」
城主聞言,直接嘆氣:「就算是問了,也恐怕不會有什麼答覆。」
陸氏現在的族長,也就是被皇帝趕回老家的前丞相陸頌平生最恨兩個人。
一個是現在的左相蘇丞相,一個就是國師。
在沒有明顯徵兆作為證據支撐前,族長是很難不帶主觀地去評估這兩人的發言的。
況且陸氏幾十代人都在湘州水利這方面砸入人力物力和財力,將湘州從一個夏季必遭水患的地方,發展成如今的模樣。
陸氏在湘州的地位受到尊崇,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越是年紀大的族人,對於湘州的溝渠堤壩就越是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即使是他,此刻也覺得若只是短期的洪水,董城完全能夠抵禦,難以真正地重視。
城主又是一嘆:「再看看吧,倘若皎兒的魚真是從鏡明湖哪裡得到的,地下的水勢就真的不樂觀了。」
對於城主府毫無反應的事情,上官遲並不意外。
他隨即資助了一位想要討好城主的本地人,提醒對方可以去跟城主府的廚子打聽城主的愛好。
對方在與城主府廚子交談時,從廚子口中得知了魚腹錦書的事情,大為吃驚。
並將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家人,然後四處搜羅治洪的典籍和策論,欲整理成冊,送至城主府。
搜羅的動靜不小,若有人問起,他就遮遮掩掩,不肯告訴對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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