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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兇手緩緩邁著步伐,出現在趴在地上的她面前,然後低下頭在昏黃燈下直直地盯著她。
醜陋的臉瞬間放大,燈光照耀在恐怖的身影上,投射出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嬌小的女孩。
醜陋的手抓住女孩的頭髮,將她一把提起,兩者對視,用陰沉的眼神盯著她。
她也第一次真正看清楚爸爸媽媽救助過的人長什麼樣,她眼底是無邊的恨意和恐懼,她無比悔恨,為什麼當時自己會告訴父母門口有人,她為什麼不冷漠一些無視掉對方。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掉落,一顆顆砸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血如泉水一般噴涌而出,女孩喉嚨發出最後的絕望低沉的嘶鳴。
許知知已經哭得跪在了地上,她想走上前抱住對方,想替她擋下那些傷害,第一次沉浸其中,她想阻止這一切發生。
她想擋在女孩面前,可是無濟於事,模擬並不會因為她的崩潰而停止。
許知知眼睜睜看著互相關心愛護的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整個人充滿了頹喪和無力感。
在此之前,呈現在她面前的只有文字敘述,還有冷冰冰的一張照片。
而這時,她清晰地看著鮮活的生命被收割,如同王語純一樣。
他們都死在最幸福的時刻,兇手殘忍地將他們殺死,打破了這個美好的夢境。
許知知看著兇手擺弄著屍塊,清洗著周圍的一切,眼底充滿了血紅。
這期間發出的聲音並不小,可卻沒有任何人出現,也沒有警察的到來。
血色的房間沒有多餘的聲音,一切歡聲笑語消失,只有兇手拖著骯髒的身體不斷清洗清理著一切的摩擦聲。
許知知想,如果有人注意一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悲劇了。
可後來她想,留女孩一個人在人間,她也會陷入無盡的悲苦之中。
再次醒來,她睜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手機顯示時間過去一小時二十分鐘。
旁邊是林玉送來的早餐,看許知知還在睡,她放下便離開了。
許知知沒有任何吃東西的意思,她看著早餐,閉眼毫不猶豫再次進入了模擬現場,無所謂害怕恐懼,她內心充滿了勇氣,她要把那個人繩之以法!
再次進入,她再次看到這對雖然貧窮但和睦的夫妻,還有乖巧上進、懂得心疼父母的女孩。
還有他們幫助的白眼狼,他們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人皮下究竟是什麼樣的魔鬼。
兇手明顯是有謀劃的,攜帶著磨好的刀具,眼底時時刻刻充滿了不被人察覺的凶光。
他會在殺人時呵呵笑著,笑聲充滿了令人不祥的氣息。
詭秘難以解釋的內心,複雜的人性,簡單粗暴的破壞。
破壞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許知知恍惚間覺得這個思維很熟悉,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她再次流著淚看完,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一切。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再次進入其中。
如果真的印證了她的想法,那一切就太可怕了,那就不是變態能形容的了。
再次看完,許知知的心重重落下,原本微微張開的唇死死抿住。
她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失神地走到餐桌前,神遊天外一樣吃完了桌子上的白粥和六個蒸餃。
東西已經冰涼,卻不及她心裡冰涼的萬分之一。
如果真的是對方,那麼她該怎麼辦?
她應該主動出擊,做個驗證了。
十二點,許知知和林玉準時出現在片場,秦肅也緊隨其後出現。
他答應了保護許知知,那麼就會貼身保護好。
下午的的拍攝內容是滅門案後續走訪調查,身為警察的男主和女主走訪了滅門案周邊的人,詢問案發當晚他們有沒有聽到看到什麼,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可聽到他們問這件事,所有人都閉口不談,樓上更是稱自己早就睡著了,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案件陷入了僵持,他們只得到了一條線索,這起案子和王語純案是同一個人所為。
拍完了走訪調查的戲份,然後就是室內的男女主對手戲。
「王語純案還能說都去上班了,沒人聽到動靜,這起案子卻不一樣,我剛剛去樓上聽了,你們在樓下的聲音我完全能聽到,而且非常清楚,碎屍的發出的巨大聲音,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女主蔣木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刑警,臉上因為氣憤泛起紅暈,語速極快又憤怒的說著自己的發現,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明明聽到了,還要說自己沒聽到。
男主于楓橋拍了拍自己這個徒弟的肩膀,「兇手沒抓到,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他們是不敢說,怕說了之後,那兇手會來報復他們。」
兇手太兇殘,沒有人不害怕。
就連報警都不敢,要不是剛好到了房東上門收租的日子,發現屋子裡有血流出,這件事恐怕還要等兩天才能被他們發現。
蔣木面色難看,「我們會保護他們的!而且當時要是有人聽到動靜上門查看,兇手肯定跑不了!」
「你說什麼胡話!」于楓橋面色變得極其嚴肅,怒吼道,「在學校學的東西,都學到哪裡去了!」
蔣木看著于楓橋,張了張嘴,最終沉默下來。
見她懂了,于楓橋的聲音也溫和了一些,解釋道:「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普通人,不是怪罪普通人,在這行待久了,你要清楚一些事,多站在別人角度想想,他們只是普通的打工人,做不到這麼高難度的事情,不要要求別人冒險,不然要我們警察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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