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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親近。
就好像真是和她血脈相連似的。
「時辰要到了,走吧。」
眼見厭驚樓轉身,桑離只能暫且擱下疑惑,收起靈體隨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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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在鹿兒湖上舉辦。
這是位於花山城地界中的一條神湖,湖水一半是仙澤;一般為魔淵,兩者相合又涇渭分明,就連生長在湖下的生物都生活在各自水域,互不干擾。
鹿兒湖同時也接近鬼吹嶺,穿過鬼吹嶺便是魑魅魍魎盤踞之地。
不得不說,厭驚樓選這個地方的確是別有用心。
一艘巨型樓船緩緩行於湖面。
船內鸞歌鳳舞,飛觥獻斝,宴席雖未正式開始,卻已然是一副熱鬧的景象。
除了崟洲十殿的幾名護法外,今日到場的還有陰洲、酆都、羅山等三十二殿的大小王,除了厭驚樓,該來的全都來了。
魔域本就物源稀薄。
多年來眾王為了那點微小的利益爭的你死我活,大王與大王爭;小王與小王爭,總之三十二殿的誰都瞧不上誰,厭驚樓也准許他們廝殺,只要他們不生二心,一心向主。
雖說私下兵刃相見,但到了明面上,眾人仍是擺出一副笑語雜沓,融融泄泄的怡和之景。
「魔尊如此疼愛這名人族女子,也不知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說話的是陰洲王,他給在旁的羅山王斟酒,語氣顯出幾分不快。
比起陰洲王高大凶蠻的體型,羅山王要單薄矮小許多。
他好脾氣地笑道:「尊主喜歡便好。王后之位空缺許久,崟洲殿確實需要一個女主人了。」
說話間,甲板上傳來一陣兵器相撞的聲音。
再聽劇烈一響,一道黑影自高空掠過,似猛然砸下的爛肉般砸在了二人腳邊。
那是一個人。
渾身是血,無一塊處完整,他的屍體緩緩在地上幻出原型,那是一隻巨大的黑色蠍子。
陰洲王放下酒杯,頗為不滿:「鬼藏王在這樣的大喜日子大動殺戮,就不怕惹怒魔尊嗎?」
「哼。」鬼藏王身高如小山,赤膚紅眼,腰上纏著一圈骷髏,走勢地動山搖,頓時令台上舞女亂了節奏。
「各位王都不傻,魔尊將我們召集此處是為何,相信大家心裡都有底。」他道,「伏天喉此次越獄,為的是魔尊項上人頭,他分明是懷疑我們之中有人與此勾結,想要一鍋端!」
說著,鬼藏王拾起地上那已絕氣息的小王,囫圇兩口便將他吃掉了。
望著地上四濺的血水,眾王都面露嫌憎。
陰洲王還想說些什麼,忽聽樂聲停下,眾人齊齊朝一個方向叩拜。
「見過尊主!」
「起吧。」
眾人收禮,抬頭瞬間,便被他身側的女子勾去了視線。
她半遮面紗,低頭走在魔尊一側,水藍裙裾逶迤於地,衣擺流螢閃爍,如水面波紋般一圈一圈擴散開來。輕薄披帛垂於她的臂彎,行走間,滿頭珠翠隨步伐搖曳,碰撞間發出微弱脆響。
就像是一滴忽然墜在湖心上的月華,一切都跟著靜了。
厭驚樓步伐驟停,撇向地面的一攤血跡。
鬼藏王站出來,毫不畏懼地對厭驚樓說:「是絕池的小王,他出言不遜在先,老子就把他殺了吃了,若惹尊主不快,尊主大可罰我。」
「成王敗寇,何必罰你。」厭驚樓甩袖入座,囑咐下去,「春玲,伺候夫人。」
一句話,又讓桑離成為焦點。
春玲分外不滿桑離的待遇,若是自家主子在這兒,該是比她還要吸睛的,這下倒好,讓她享受了一回萬人矚目的待遇。
不滿歸不滿,話還是要聽的。
她扶著桑離入座,又盡心給二人斟酒。
舞女們接連入場,厭驚樓懶洋洋靠著軟塌,有些興致缺缺。
他餘光掃向在旁的桑離,從進門到現在,她和沒事兒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自在快活得很。
伏天喉至今沒有動手,厭驚樓等的不耐,「夫人。」
桑離一開始不知道他叫的是誰,直到他又不耐煩地叫了聲夫人,她才迷茫地扭過頭:「啊?」
厭驚樓忍住衝動,「各位相聚不易,夫人賞臉,給大傢伙獻舞一曲,夫人覺得如何?」
桑離噎住:「……不如何。」
厭驚樓笑得沒什麼感情。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聽後也跟著起鬨——
「好!若能見凝月夫人舞姿,也不白來這一趟!」
厭驚樓催促:「夫人還不快去?」
桑離生無可戀。
她硬著頭皮起身,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了上去。
樓船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厭驚樓看著她,好整以暇等待著。
樂聲跟著發生變化,桑離只能跟著扭了起來。
舞姿清揚,這讓那件流螢雪華裳愈顯得輝光靈動。
眾人正看著入神間,琵琶聲忽然變得急促,流淌在腳下的霧氣越來越濃,桑離敏感地聽到雲霧裡飛過來的危險,腰身一轉,欲迅速躲離。未曾想腰身一痛,被什麼東西打住似的,生生擾亂了她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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